成渝說:“沒多少錢。”
方暉道:“是沒多少,官網標價四位數,二手市場大概十幾萬吧。”
而且有價無市,因為購買門檻已經限制了大部分普通人。
正說著,一杯檸檬水放到了成渝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映入眼簾,成渝神情一怔,他剛才都差點忘了,傅銘也在。
傅銘說:“把手拿下去。”
應燦把手從成渝胳膊上拿開。
眾人不得不意識到,成渝不光是應燦同事,還是個不愛吹牛逼、不油膩還長得格外俊俏的富二代。
而且成渝沒什么架子,大家總是喜歡散發善意、情緒穩定的人。
諾大客廳里投影儀在播放電影,成渝時不時應幾句話,他放在手邊的檸檬水一直沒碰,這是成渝從上輩子帶來的習慣,盡量不碰調制的飲料,因為不知道經過了誰的手,飲料里有沒有別的東西。
況且他這會兒也不渴。
但傅銘不清楚,他盯著成渝看了會兒,最終移開目光,想,原來認識到自作多情的感受是這樣的。
傅銘是個很通透的人,父母死后,小傅銘在巨大的壓力下,尤其是當時的親戚推脫中認識到人情涼薄,把悲傷短暫的忘到了腦后。后來學習,生活,他靠著努力改變身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計較得失,也沒留戀過兒女情長。
但是成渝說,他們沒可能復合。
仿佛一帆風順的人生路上忽然被絆了一下,摔了個大大的跟頭,疼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到這,傅銘拿起手邊的啤酒喝了一口,苦澀,廉價,但是熱辣感覺滾過喉嚨,讓人說不出話。
生日晚宴很快就開始了,晚餐是中西結合的,非常豐盛。
應燦許了愿,他喝了點酒,談起人生,似是感慨萬千:“其實我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是跟老傅出來做藍語,說出來不怕笑話,第一次和合作商談項目,西裝是網上買的大牌的,穿的時候連牌子也不敢剪。”
傅銘道:“談成后你不是一剪刀把它剪了嗎?”
應燦就笑:“對,一想到我能賺那么多,就覺得也不重要了。但那時候沒錢啊,要不是那個一千萬——”
應燦堪堪卡住話頭。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成渝的身份,他存在感不高,半杯酒只動了幾口,隔著暖黃燈光和人聲嘈雜,他抬頭望過去,恰好對上傅銘的目光。
很深,有點捉摸不透的沉。
旁邊有人問:“老應,什么一千萬啊?”
傅銘先移開目光,語氣沉沉地回答:“運氣好,遇到貴人了。”
那人道:“那是真的運氣好。”
話題很快被轉走,應燦作為主角,很能帶動氛圍,等大家胡鬧玩,大多數人都喝了酒,有點醉意,別墅是包下來的,樓上都有休息的房間,一部分打算就在這里玩到明天,剩下一部分要回家的,應燦一一給他們叫車。
傅銘從混亂的客廳中起身離開,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點水霧,外面下雨了。
方暉說:“公司有事?”
傅銘道:“那邊見面時間要改,明早七點我們就出發。”
方暉皺眉道:“這也太趕了,我都來不及和家人告別。得去多久啊?”
傅銘說:“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談成,藍語國內市場已經基本穩定,想要再往上走,至少要再搶占一部分國外市場。
傅銘上輩子經常跑國外也是因為這個,最長去了整整三個月。
他去的時間太久,回來后成渝很不高興,但是之后傅銘買下了西山壹號,成渝問他,那會不會是他們的新家。
家這個概念,傅銘很陌生。
方暉道:“我先去開車。”
傅銘揉了下眉心,剛才喝了兩杯,他酒量不好,有點醉,但理智還在。他上樓去衛生間打算洗把臉,走廊燈壞了一個,忽明忽暗,亮起來的時候,傅銘跟從廁所出來的成渝打了個照面。
成渝沒想到在這里遇到傅銘,剛才在餐桌上一千萬投資的事情陡然被提及,成渝當時都擔心傅銘覺得這是他的恥辱了,停下腳步,有點尷尬:“傅——”
話音未落,他被傅銘拉住手腕,拽進了一旁的房間里。
屋子里昏暗一片,成渝嘴里的話卡在嗓子眼,他感覺自己被抵在墻壁上,傅銘把房門關了,唯一的光源消失,只剩下半開著的窗簾,這竟然還是一間臥房。
成渝沒能走神多久,他的下巴被掰回來,眼前陰影籠罩下來,傅銘低頭在親他。
帶著剛才餐桌上啤酒的味道,不帶半點甜味。
成渝偏頭下意識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躲開動作的影響,傅銘反而親的更兇,他將成渝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身量本來就比成渝高,幾乎把人逼在角落里,舌尖碾過成渝的唇齒,半點也不讓躲。
成渝幾乎快要窒息了,好不容易喘口氣的時候,成渝忽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是他剛才認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