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了,因為是在下雨天,傅銘開的速度并不快,中間還有一段路堵車了半個小時,等車的時候順便接了應燦的電話。
應燦說:“不是,你一個全息游戲老板跑去他們建筑博覽會干什么?老子忙著給你談業務呢,還要給你看策劃組文案,什么華夏文明新文明……”
傅銘冷淡的嗓音響起:“跟策劃組說一聲,我今天晚上回來看?!?
應燦道:“今晚不是看這次副本測試結果嗎?”
成渝看了傅銘一眼。
傅銘道:“來得及?!?
他的面色還是那么冷靜,成渝忽然想起上學那會兒他去偷聽傅銘畢業答辯,在他們學院那么多毒舌教授下,仍能回答的條理清晰、臨危不亂。
傅銘的抗壓能力從來都那么強。
掛了電話,成渝說:“藍語劇情還沒走完,擴展新文明干什么?”
傅銘道:“第一是要擴展海外市場,第二……”
傅銘轉過頭,看向成渝:“我要上線跟現實世界平行的藍語時空,到時候,人類可以在那里實現更多可能的生活?!?
成渝怔住,這是上輩子,多年后傅銘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不想只做一個簡單的全息游戲,而是想做一個多元化的世界。
度過了堵車的路段,傅銘就把注意力投入到路況上,再加上他一向話少,也不再說話了。
雨幕被風吹散,不知道是不是傅銘開的很平穩,成渝本來就犯困,靠著座椅就直接睡過去了。
等成渝被震天響的音響吵醒,才猛的發現到了目的地。
今晚是s省第五屆建博會開幕式,整個場館很大,主辦方帶著成渝他們找到座位,一前一后,兩人位置離得不算遠。
徐舟坐在他旁邊,成渝坐下后給鐘元青回了消息,一直沒收到他回復的鐘元青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生怕雨天路滑他路上出事了。
成渝只好解釋自己睡著了。
鐘元青震驚:“你居然還睡得著……”
成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著了,不得不承認,傅總對誰都不會有特別的照顧,但確實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成渝所在的座位、周圍一圈都是老牌建筑公司的負責人,個個頭發花白、年紀很大,像他這樣的小輩來的不多,因此成渝基本都搭不上話。
成渝坐著看完上半場,中途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時剛要坐下,正遇到一行人經過,成渝側身避讓時抬起頭,借著頭頂白光看清了那人的臉,心里暗暗罵了句晦氣。
是王超。
他怎么會在這里?
王超沒看到他,但看到桌上擺的牌子了,有些訝異,成氏置業成渝?
上次把他老丈人壽宴搞得一團糟,還把任向陽那件事捅出來的,似乎就叫成渝吧?
那件事后任總非常生氣,以至于差點搞到兩家絕交,王超為了把任向陽保出來想盡了辦法,最終收效甚微,被仁勇踢到s省,美其名曰拓展市場,實際上是來坐冷板凳了。
王超把目光看過去,只見青年長身玉立,一頭黑發,他長得是一張標準的東方面孔,端正俊俏,他一身白色小西裝,貼身又有著精致刺繡,平添了幾分冷漠的優雅和矜貴氣。
王超心中微驚,商場上一貫的打交道方式讓他先笑著說:“你就是成家二少爺嗎?久仰大名了。”
成渝不想認識對方,但身邊都是圈內人士,不好直接不給面子鬧的太難看,成渝只好忍著跟對方握了手。
旁邊的人問道:“小王,這個人是誰?”
成渝轉過頭,提問的男人算是s省商圈里數得上號的豪門之一楊總,也是這次建博會的投資商,實力雄厚,左右逢源,上輩子成渝因為成氏置業發展的困境,想往外省擴展業務,其中找過不少幫助,就有他。
王超把成渝名字說了,楊總思考了下,說:“我聽過你的名字,我想起來了,b城國家杯城市賽游泳比賽,你記得嗎?”
成渝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游泳,聞言一頓:“八年前的那個?”
楊總笑容激動道:“對,對。我當時有幸去當嘉賓,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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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兩個臺階,傅銘面容冷淡嚴肅,周圍座位又空了兩個,以至于他周身溫度都好像比旁人冷一點。
傅銘幾乎沒怎么看開幕式,他副本測試沒結束就跑來s省,手機上的消息一直沒斷過。
好不容易回完消息,傅銘再抬起頭,他沒看開幕式,但目光好幾次都掃過前排成渝的座位,這一下就注意到王超旁邊的一個男人伸手拍了下成渝的肩膀,似乎相談甚歡,一前一后離開了會場。
傅銘一下按滅了手機。
他上輩子和成渝分開后,曾有段時間,傅銘試圖聯系過對方好好談一談,成渝卻時常以工作出差為由,拒絕跟他見面。
直到有一天晚宴,他被應燦拉過去參加。
結果傅銘看到成渝站在投資商之中,捏著酒杯,面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