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輩子傅銘和成渝的第一次分開,是在那次爭吵之后,成渝一聲不吭直接離開,傅銘知道他是在賭氣,但偶爾也會有和成渝有關的消息傳過來。
b市圈子就那么大,聚會的時候也能看到彼此,傅銘起初不以為意。他非常自信,等成渝一無所有,還是會來找他的。
后來他才明白,那才是漫長可怕的分別的開始。
傅銘開口的聲音有些低啞,成渝乍然聽了個毫無相關的回答,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往前湊近:“什么?”
他側頭看向傅銘,對方捏著手中的茶杯,還冒著熱氣,他的唇很薄,顏色很淡,洗過澡后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臉色也不怎么好,不過也是,熬了幾個大夜,誰都會憔悴。
成渝和傅銘認識這么多年,第一次聽到傅銘承認自己生病了,頗為稀奇道:“你是說,你發(fā)燒了?”
成渝嘆了口氣,算了,這可是成氏置業(yè)一千五百萬投資的項目,真有什么,虧本的也是他和成家。
成渝說:“你坐著,我去給你拿吹風機。”
成渝以前幫傅銘吹過頭發(fā),有經(jīng)驗,先給對方在肩膀上披了個毛巾,然后先吹傅銘后腦勺的頭發(fā),吹了會兒停下來,撐著沙發(fā)休息一會兒,問:“藍語那個bug你們處理的怎么樣了?”
如果不處理好,可能就沒辦法上市內(nèi)測版,問題就會很大。傅銘聲音還是啞的:“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不會影響進度。”
成渝點點頭,他確實不需要為傅銘的能力擔心。上輩子藍語上市的太順利,但那只是外人看見的一面,實際上有很多兇險,成渝并不知道。
傅銘很少會說這些。
成渝想了下,又說:“對了,網(wǎng)上有點評論,是任向陽搗的鬼,你別看也別往心里去。”
傅銘眸子微瞇了起來:“跟你有關?”
“跟我沒關系,就跟藍語有關系。”成渝說,“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傅銘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影響,整個人思緒沒那么集中,答的有些散漫,他伸手撩起額頭的碎發(fā),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雙眸閉著,下巴微抬,露出的眉眼更顯深邃,看的成渝心頭一跳。
要知道,他最開始,就是因為傅銘的美貌而見色起意,瘋狂追求的。
病中的傅銘,更顯冰冷,卻沒那么鋒利了。
成渝喉結動了動,他溫度開得不高,所以吹的慢,等他吹完,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傅銘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呼吸很淺,眼瞼下面還有淡淡的烏青,不知道是不是瘦了,側臉線條如刀削鋒銳,看起來很冷漠,他的睡衣領子很大,露出白皙的胸口,以及沒入陰影的胸肌線。
連續(xù)幾日的連軸轉已經(jīng)大大減少了傅銘的睡眠,成渝還是頭一次見到傅銘累的靠著沙發(fā)就睡著的時候,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善良一下,然后他發(fā)現(xiàn)高估了自己……他根本背不動傅銘。
成渝只好把人扶著躺在沙發(fā)上,然后去臥室把被子拿出來,蓋在傅銘身上。
夜色沉了。
傅銘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來時除了因為睡覺姿勢不當?shù)牟弊铀嵬赐猓谷粻顟B(tài)還不錯,他看了眼茶幾上放著的保溫壺,一盒感冒藥,還有一個保溫盒,上面貼著張紙。
“家里阿姨做的營養(yǎng)米粥,順便給你帶了份,醒了記得吃。”
“你生病我就不叫貨拉拉上門了,好好休息吧。”
傅銘挑了下眉,這算因禍得福嗎?
傅銘打開粥,粥米的香混合著肉香撲面而來,成渝不會做飯,但傅銘可以想象成渝皺著眉給他打電話搖人的情形。
就是那么心軟。
傅銘畢竟年輕,況且經(jīng)常鍛煉身體,幾口熱粥下肚,傅銘除了還有點頭疼和嗓子啞之外,已基本上恢復了體力。
傅銘又拿起手機上網(wǎng),把藍語科技和大太陽科技的事看了。
他上輩子沒跟任向陽見過面,倒是跟任向陽的親爹、任氏現(xiàn)任家主任勇打過交道,對方也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家產(chǎn)雄厚,與成家并齊,在利益算計上,半分不讓。
傅銘與其往來不多,但常常小心謹慎,互不干涉。
而任向陽能在b市混下去,全靠他爹撐腰。
傅銘給法律系朋友打了電話,道:“好久不見了……有個合作,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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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成渝去了趟成氏置業(yè)總部大樓。
成峰剛結束一場會議,桌上一堆需要處理的文件,忙得焦頭爛額,讓成渝去沙發(fā)那兒先坐一會兒。
成峰忙完停下來,見成渝在玩手機,道:“我的好弟弟,幫我倒杯水行不。”
成渝拿起電話機:“你外邊秘書室電話多少?”
成峰剛交代徐舟去辦事,干脆渴著,說:“你來干嘛?”
成渝:“借公司法律部用一用。”
成峰想起來了,道:“我?guī)湍愦蜻^招呼了,你直接去。”
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