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頓住了腳步。
上輩子成渝和劉女士大吵一架,最后劉萱對成渝說,這是成家最后一次幫他,他和傅銘出了事,也不要來找她。
年少的成渝心高氣傲,就真的再沒回家。
想到這里,成渝就十分自責而愧疚,前世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傅銘和藍語,因為自己的倔強和自負而疏遠了跟父母的距離,忽略了真心為他好、一直給他吃穿和庇佑的家人。
人總是到失去的時候才開始追悔莫及。
劉女士本來一口氣還梗在心口,想要好好教育教育自己兒子,卻見成渝忽地眨了下咽,一滴眼淚就這么委屈地掉了下來。
劉萱嚇了一跳,成渝從小活潑開朗又樂觀,就算她那天說的重了些,但也不至于……這么委屈吧?
成渝本也以為自己不會那么激動的,但是見到昔日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至親,尤其是生母,實在是沒忍住。意識到眼眶酸澀濕潤后,成渝就飛快用手背擦了下眼睛。
然后好像有點越擦越多了。
劉女士慌的不行:“這是干嘛了啊?”
這個時候兩人之間的隔閡沒那么深,再加上成渝這表情實在是委屈至極,劉萱那點生氣早沒了,又疑惑又心疼,“誰把你欺負成這樣啊?”
成渝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我給您道歉來了。”
劉萱臉色頓時一沉,說“是那個傅銘欺負你了嗎?”
成渝心頭一軟,不敢把自己重生的事說出來,只道:“沒有,媽。我就是這段時間出去一趟,想通了很多事情,我覺得你們才是為我好也是對我好的人。”
這話聽的劉萱心頭軟的一塌糊涂。
她雖然嚴格教育成渝,但并非不寵著對方,相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也是很愛成渝的。
成渝轉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綢包裹的禮盒,放在劉萱手里,道:“媽,我現在能自己賺錢,這個是我用工資給你買的。”
劉萱聞言打開,是一個翡翠玉鐲,通透又明亮,雖然價格都不到十萬,但卻是成渝買給自己的,意義非凡。
劉萱心里很高興,把錦布包裹著的盒子握在手心里,才語重心長道:“藍語投資這件事,媽媽從來沒怪你。但是你和傅銘的事,媽媽忍不住要說,感情這種事,要相互喜歡才作數。你拿投資做婚姻的籌碼,這樣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成渝吸了吸鼻子,堅定道:“我知道的,媽。但是一千萬投資,我不會讓成家虧了的。”
看著成渝淚眼婆娑的樣子,劉女士也想不通他哪來的自信,只能安慰小孩似的,說:“無所謂,就是拿來打水漂,成家也還虧得起這一千萬的。”
成渝:“……”
之前那個跟他說出事也別找她的劉女士呢?
但是,有家人站在身后的感覺,卻讓成渝安心放松了下來。
沒一會兒,成渝父親成明德到家了,成渝大哥因為臨時出差沒回來,三個人便一起吃晚飯。
這個時候,成渝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重生回到了過去,而一切悲劇都還沒有發生,家人、朋友,都還活的好好的。
成渝還把自己給親爹買的茶葉送過去,佯裝嚴肅說:“爸,雖然只價值八萬,還沒客戶送你的高檔,你也別給我直接扔了啊,這可是我半年工資。”
“我明天拿去公司泡著喝。”成明德雖是企業老總,但對于成渝拿自己賺的錢給他買禮品,成明德反倒挺欣慰的,也不嫌棄,樂呵呵道:“你這工資還挺高啊。”
劉萱說:“那可不,這可是我兒子,厲害著呢。”
成明德嚴肅教育道:“年輕人剛畢業呢,還是要多歷練,當年我進咱們公司做部門經理的時候,什么都不懂,全靠一個坑一個坑摸爬滾打爬上去的。”
成渝小聲嘀咕:“您在公司里教育我哥還不夠,回來還要教育我了。”
成明德十分板正地說:“那能一樣嗎?我在公司里教你哥經營公司的要義,回家是教育孩子成長的方式。”
成渝道:“跟我媽叫您少抽煙少喝酒一樣對嗎?”
劉萱:“……”
成明德舉起筷子:“臭小子。”
成渝脖子一縮,認錯認得飛快:“我錯了,我閉嘴,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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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成家司機送成渝到公司樓下,一看時間,還早了半個小時。
成渝難得悠閑地拎著早餐上樓,結果剛抓住玻璃門把手,公司大門卻被從里面推開了。
傅銘站在門口,黑發微亂貼在臉頰上,明顯通宵一夜沒有回家,神色有些憔悴,因此更顯冷淡。
傅銘有些意外:“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你突然出來嚇我一跳。”成渝前輩子離開傅銘太久了,不太習慣如今和傅銘過于親近的關系,他把手上的早飯露出來,客氣道:“剛從家里過來,你早飯吃了嗎?”
傅銘說:“沒有。”
成渝推門進去,這會兒時間早,公司里面一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