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兩人突然就整了這么一出。
兩個都是好孩子,又都那么優秀,唐國華自然不忍心他們因為這事影響了前程。
他也是操碎了心。
樓梯那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緊接著又很快遠去,操場上還有學生在打籃球,順著風傳他們這里已經不太清晰。
凌淵站在階梯上,透過窗戶看出去,天空蔚藍,萬里無云。
過了片刻,他抬抬下巴,說道,“老師,您看到外面的天空了嗎?”
唐國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但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
少年的聲音很淡,但很穩,很堅定,“雄鷹從不擔心腳下的樹枝會斷,它相信的不是樹枝,而是自己的翅膀。”
“我和她的未來,是星辰大海,是那片蔚藍的天空。”
他們對自己的未來都有清晰的規劃,怎么會因此就停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唐國華愣住。
“老師,我們的談話別讓她知道,女孩子臉皮薄,她會不好意思的。”
唐國華還在發愣,下意識回答,“那還用你說。”
“謝謝!唐老師。”
少年的聲音遠去,唐國華還在那兒站著,他眼睛看著外面,凌淵那句話在腦海里翻騰,莫名地就相信了他的話,內心也滾燙起來。
少年啊,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
凌淵和唐國華之間的談話池漁一無所知,因為這次集訓時間長,有一個月不能上課,為防止拉下課程,她最近一段時間在狂補課,甚至有些老師單獨給他們三個開小灶,就怕他們回來之后跟不上。
池漁這一忙碌,就冷落了凌淵。
而凌淵比她還忙,他高三,除了學業,凌霄還安排了公司的事務給他,之前走讀時還方便些,現在住校,事情全都壓到了周末。
這一忙,兩人已經有一周多時間沒見面了。
周六這天,白楊打電話給池漁讓她務必回家一趟,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池漁想想自從搬到宿舍之后,她一次都沒回過梁家,確實需要回去一趟,順道告訴白楊她要去集訓的事情。
她沒讓人來接,自己坐了公交車回去,下了車也沒急著趕回家,晃悠著走回去。
秋高氣爽,馬路邊的桂花樹默默綻放著黃色的花蕊,清香沁人心脾。
凌霄坐著車從家里出來,駛出馬路時,看到前方一個穿著一中校服的女生,心下一動,問司機,“那位是不是梁家夫人的女兒?”
司機看了眼點頭,“凌總,是的,梁夫人和她前夫生的女兒。”
“車子靠邊停下。”
司機不知他想做什么,只照著他的意思做。
“小姑娘。”
池漁正走著,聽到身后有人喊,回頭看了一眼,一個中年帥大叔正坐在車上跟她打招呼。
池漁前后看了看,沒看到別人,向前兩步,離車子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禮貌地問,“您好,請問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凌霄微笑著點頭,“是你。”
“你是叫池漁嗎?”
池漁心頭一驚,向后退了一步,這人是誰?
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他想干什么?
她打量了車里的男人好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靈光一閃,突然有個猜測,“您,您是?”
同時,凌霄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她上身穿著一件中規中矩的厚款白色衛衣外罩一件風衣,下身是牛仔褲,馬尾扎得高高的,露出光光潔飽滿的額頭,氣質干凈又清純。
難怪眼高于頂的兒子能看中,小姑娘長得確實十分出色。
看她禮貌警惕又落落大方的樣子,凌霄心里有些滿意,“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我姓凌,叫凌霄。”
他沒說他是凌淵的父親。
但池漁知道他就是凌淵的父親,她來這兒這么久,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也聽說過他的事跡,聽得最多的就是拿他和梁仲文做對比,同樣是中年喪妻,一個從一而終,一個再婚娶了她的媽媽……
她上前走了兩步,微微彎著腰,語氣比剛才恭敬,“凌伯伯,您好,我是池漁,請問有什么事嗎?”
凌霄看她有些拘謹,笑著說,“沒什么事,就是剛好路過看到你就過來打聲招呼,住在這邊還習慣嗎?”
他眼里的關心顯而易見,是那種長輩對小輩的關心。
池漁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但還是乖巧的回答他的問題,“習慣的。”
凌霄道,“那就好,有什么不習慣或者不方便找你梁叔叔解決的事情,可以來找我,來,這是我的手機,加一下我的微信。”
池漁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他的卡片,將他的微信號添加上。
凌霄點擊通過,看時間不早,他還有個會議要開,便道,“池漁,很高興認識你,你和阿九應該認識吧?有空常來我們家玩。我還有事,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