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時候,看到凌淵還站在那兒,跟他說了聲,“東西已經給你女朋友了,放心吧。”
凌淵勾起唇角,清俊的臉光華流轉,“謝謝!”
女生呆呆地看著他的臉,好一會才紅著臉說了句“不客氣”逃似的跑了。
她以為他是謝她幫忙。
其實只有凌淵知道,他是謝她說的那句你女朋友。
……
池漁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凌淵站在那兒,臉微熱,軟軟地喊了聲,“學長。”
凌淵轉身,目光在她身上停注了一會,看她臉色紅潤,松了口氣,輕聲問道,“還好吧?”
他剛才特意上網查了一下,說女孩子這個時候會比較虛弱,嚴重的還會暈倒,所以,池漁一出來,他就特別留意她的臉色。
“還好。”
“對不起,剛才不應該讓你吃雪糕的。”
凌淵還在網上看到,說經期不能吃冰,吃冰可能會造成痛經。
“沒關系的,我自己也沒留意到。”
剛才吃雪糕的時候,她自己也忘記了這件事,不能怪他。
兩人并排從商場出來,凌淵將手上拿的杯子遞給她,柔聲道,“里面裝的是紅棗紅糖姜茶,我聽人說有些女孩子這幾天會痛經,不知你有沒有,沒有最好,我聽她們說了,這個茶有沒有痛經都可以喝,說喝這個會舒服些。”
“她們?”聽著前面還挺正常的,越聽越不對勁,池漁看著他,有些驚悚的表情。
天哪!因為這事,他到底請教了多少人?
“就便利店的大媽,以及百度查的。”凌淵面不紅耳不赤地回答。
“哦~”池漁輕拍胸口,可嚇死她了。
這人說話也是的,說她們,她以為他問遍了什么三姑六婆,什么七大姑八大姐啥的。
想想那場面,有點嚇人。
池漁接過杯子,凌淵已經幫她擰開蓋子了,她仰頭喝了幾口,她沒有痛經,但是喝了之后感覺五臟六腑都暖暖的,舒服極了。
“辣不辣?”
“不辣,甜的。”
比起那天在酒店的姜糖水,這個只能稱之為糖水,只有一點兒姜味,卻沒有姜的辛辣。
等她喝完,凌淵將杯子放回袋子里,時間還早,他們不趕時間坐了公交車回家。
公交車上的人不多,兩人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也不知司機是太胖還是真的熱,車里空調開得有點大,風呼呼的,吹得脖頸發涼,凌淵低頭在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個盒子拆開包裝。
池漁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他從盒子里拿出一條粉紅色的格子圍巾,一看就知道是女款。
然后看他二話不說就往她脖子上套,圍了兩圈,細心地打了個松松的結,然后將壓在里面的頭發拿出來散在外面,這才滿意地點頭。
池漁:“……”
怎么回事?她有一種感覺,他們在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他像是在照顧女兒,而她,好像多了個爹。
凌淵看她一臉懵圈的樣子,好笑地敲了下她的額頭,“發什么呆?現在不冷了吧?”
池漁輕哼,“我本來也沒覺得冷。”
“小沒良心的,是我覺得冷。”
池漁化身杠精,“那你自己戴上呀,給我戴冷的還不是你?難道我戴上了你就不冷了?”
凌淵正兒八經地點頭,“是我覺得你冷,你不冷我就不冷。”
說得跟繞口令似的。
好吧,有一種冷叫做凌淵覺得你冷。
池漁摸了下脖子上的圍巾,然后,很可恥地承認,嗯,真的很暖和,她確實是需要的。
公交車的站點有點多,開得又慢,晃悠晃悠的,池漁坐著有點發困,控制不住地眼皮上下打架。
他倆挨得很近,車子晃動避免不了肩頭跟肩頭相碰,少女的腦袋像釣魚一般,晃來晃去,最后歪在少年的肩頭,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終于睡了過去。
凌淵小心地扶著她小小的腦袋,幫她調整好位置,然后目不轉睛地看著身邊的少女,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女孩似乎心做了什么美夢,嘴角微翹,勾起一抹純凈的笑容。
不知是女孩洗發水的味道還是身上的,淡淡的梔子花香隨著風飄入他的鼻翼,很淡,但很好聞。
此時此刻,他最心愛的小姑娘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內心像是被充盈了一般,異常的滿足。
少年的感情從來簡單又純潔,只要得到一點點甜頭,就像得到了全世界般,為愛做勇士……
少年一路上保持著一個姿勢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肩膀有些發麻,但他依然舍不得動作,他擔心一就動就吵醒身邊的小姑娘,寧愿手一直麻著,并私心地希望公交車沒有終點,就這樣一直坐到地老天荒。
但,這是不可能的。
公交車終有終點,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