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福草,齊行蘭動作這才有所松動,他稍稍坐直,喉結滾了滾,這時齊朝亭再去看他眼睛,語氣卻慌亂起來,“哥你怎么怎么就哭了呀?”
齊朝亭活到這么大,好像都沒見他哥哭過,知道回林的事給他帶來的打擊絕對不是一星半點。
其實他們都知道的,死傷慘重的情況下,只有西原王失蹤了,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哥你”齊朝亭看到了旁邊放了半天的藥湯。
福雯說:“朝亭小姐,這是安胎藥,殿下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喝。”
她端起來,藥都半涼了,手摸到的碗壁都是溫的,“哥你不然還是先把安胎藥喝了吧,這樣不行的。”
齊行蘭抿了抿嘴,最后還是把碗拿起來一飲而盡了。
“亭兒,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齊行蘭嗓音沙啞。
福雯的哭腔止都止不住,“殿下,您快好起來吧,王庭里還得靠您振作呢,王太后一早就暈過去了,您要是再出事”
“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齊行蘭抬手摸了摸眼睛,又調整了表情,“這兩個時辰內,可有朝臣進宮?”
福雯一直守在起齊行蘭身邊,對這些都不清楚,因此叫了一個小太監進來,這才得知原來早有幾位大臣去了紫宸殿。
“估計是商量對策的罷了,真正想趁機搗亂的不會現在就跳出來。”齊行蘭說著,起身就要下床。
幾乎是一下的事,身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齊行蘭已經站了起來。
“哥,你現在怎么能出去?現在身體這么虛弱!”
她和福雯對視一眼,擔憂盡顯兩人眼底。
“哎呀,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可”
不得人說話,齊行蘭就拿起了旁邊掛的外衫穿好,“好了,福雯跟我走吧,亭兒你先回去。”
齊行蘭到議事偏殿的時候,那里已經擠滿了人,嗚嗚泱泱的,隔得老遠都能聽見他們嘆氣的聲音。
“大家都在說什么呢?”齊行蘭進門。
“王后殿下!”眾人眼中難掩驚訝之色。
由于人不在,殿內的香爐一直沒點著,氣息也并不流通,齊行蘭聞著難受,福雯先走過去把窗戶都打開了。
“殿下還懷著小王子,正式最緊要的時候,怎么能如此勞累?”
“是啊是啊。”
齊行蘭大步走過去,坐到之前回林常坐的椅子上。
“你們都在討論什么,也說給孤聽聽。”齊行蘭掃視下方,聲音清亮聽不出病氣。
“臣等說,朝堂上的局勢該怎么辦,倘若王上真的”
“他絕對沒事,這點你們不必擔憂。”齊行蘭打斷他們的話。
“至于朝堂,有孤在,有王太后在,西原絕對亂不了。”他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說話的人,“倘若有人真的要趁亂造反,孤絕不輕饒。”
有這話,眾臣都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跪下行禮。
畢竟西原和大周那邊的規矩不一樣,女子都與男子同等地位,王室之中,倘若王上不在,位同副王的王后即可暫令朝政。
更不用說齊行蘭還是男子之身。
“那就退下吧,孤不便上朝,有事一并將折子送到蘭泉殿。”
“是,臣等聽令。”
齊行蘭就這么一手接下了政務,一接就是十來天。
有一日文熙郡主來人送了一塊好看的白玉掛件,說是府里玉匠做的,看著好看就送來給他。
文熙的眼光沒的說,小小一個掛件的雕工都十分細膩,不愧是郡主府的玉匠。
齊行蘭前后翻看,想著似乎快到十九了,“福雯,今天是九月十幾?”
“十四吧。”
齊行蘭點點頭,九月十九是回林的生辰,自己好像還沒準備生辰禮。
“福雯,你傳個信給文熙,問問我是否能借她的玉匠一用?”
“是。”
文熙那邊動作倒是快,下午就把人送到了。
齊行蘭本以為會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沒想到是個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
“你真是玉匠?”
“不敢欺瞞王后殿下。”男子的回答倒是不卑不亢。
齊行蘭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哪里是玉匠,是文熙的玉面郎君還差不多。
不過他也沒多問,只是讓這郎君待在這里兩日,按自己的要求做了東西就讓他回去了。
第33章
十九日之前, 其實王太后等人都問過齊行蘭要不要辦生辰宴,誰也不知道回林能不能回來。
到了前一天,齊行蘭才決定說:“母后, 這次就別辦了吧。”
本就處于戰爭中, 辦宴太過奢侈也不好。
“也好,以后日子還多的是, 再說蘭兒你肚子大了,也不宜太過操勞, 不必急于一時。”王太后安撫性的拍了拍齊行蘭的手, 可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