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行蘭看到這樣新奇的場面,拉著福雯一起看:“福雯,你快過來看!你說這小家伙是在聽什么呢?它真能聽到福草的心跳聲?”
福雯搖搖頭, 說:“奴未入王庭前, 確實曾聽家里人說過, 這類動物是最有靈性的, 沒準真能聽得到什么呢。”
齊行蘭聞言摸了摸福團白軟又亮堂的毛發,嘴里問著:“福團,你真知道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到底是不是男孩啊?”
福團倒是真的把頭抬了起來, 沖著含笑的齊行蘭喵嗚叫著。
好像真的懂點什么。
福雯卻愣了一下沒出聲,如今她已經把齊行蘭當成自己的主子了, 也顧不上規矩不規矩的事,欲言又止道:“殿下, 是王上說過想要個王子的嗎?”
王上看著不像是那種人啊。
齊行蘭一聽就知道福雯這丫頭是把回林當成重男輕女之流了,笑了半天才說:“福雯啊,你的擔心我理解,但這是我想要的結果,反正我可能不太想再生一個了,他也不愿意”
“要是只生一個的話,那還是男孩吧,畢竟回氏是真的有王位要繼承,再者福草這樣簡陋的名字,我覺得好像不太適合女兒吧。”
福雯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后似懂非懂地點頭附和:“那,奴希望殿下得償所愿!”
“承你吉言啦,”齊行蘭又想到自己有了這件事似乎還從未和齊朝亭說過,但他覺得回林不應該有此疏漏啊。
“福雯,亭兒沒來過嗎?”
福雯剛想說什么,目光就停在不遠處不動了,“福雯?”
“殿下,亭兒小姐來了。”
“哥!”
齊行蘭回過頭,發現齊朝亭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他面前了,“哥,你”
她手指沖著齊行蘭小腹的方向指了指,此時福團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齊行蘭的小腹還是平坦的,都看不出有個崽子在里面。
齊朝亭又懷疑了起來,“哥你真有了?”
齊行蘭想都沒想就點頭,“對啊,回林沒叫人告訴你?”
齊朝亭在他面前蹲下,搖搖頭說:“還是我從王庭里的宮人說的,一開始還不信呢。”
“哥你沒跟我說過你能”
齊行蘭是什么時候吃了生子藥,是被迫的還是自愿的,齊朝亭稍微一想就能想到。
有些暖的風吹到齊朝亭臉上,有點擾亂了她的思緒,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問齊行蘭:“哥,我能摸一下它嗎?”
齊行蘭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拿開,“當然,你是姑姑啊。”
齊朝亭小心翼翼地把手覆蓋上去,她記得自己個子還很矮的時候玩鬧撞到過哥哥的小腹,當時感覺硬邦邦的,撞一下可難受了。
好久沒碰到過,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齊行蘭的小腹就變得軟軟的了。
軟中又有些發硬,應該是自己那個小侄兒所在的地方。
齊朝亭只摸了一會兒就把手放開了,表情卻并不是很開朗,深呼吸一口就站起來,好像才想到似的,朝身后的宮人看了一眼,一柄畫卷就被送到眼前。
齊朝亭拿過來遞給齊行蘭,齊行蘭還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仍然把畫接了過來,一遍展開一邊問:“這是什么?送我嗎?”
“嗯嗯,哥你快看看好不好看!”
聽到妹妹催促的話,齊行蘭準備認真看,可一看到畫中人的臉,他就有幾分熟悉感,又看了穿著和所處環境,“這是畫的你哥?”
“不然還有誰?燕成才不配。”
齊朝亭自小就學畫畫,她畫得好,齊行蘭一直都知道。
畫中人栩栩如生,一身明黃色華服的少年站在周圍滿是觀眾的場上,雙腳分開展臂將弓拉滿,眼睛微瞇著看向遠方的靶子。
高揚的馬尾也有幾縷頭發纏在鑲碧的鎏金冠上,箭已發出,周圍人的表情不難看出畫中少年的優越戰績。
齊行蘭記得,這是他十六歲那年生辰,在齊家軍的訓練場展示“箭術”的模樣,意氣風發獨一無二。
“哥,生辰快樂!雖然還有個五六天,但畫畫好了,我怕在我那里放久了就被我弄丟了,就提前送給你啦。”
“我希望哥哥你能一直像畫里那樣意氣風發,別說十九歲了,九十歲也不例外!”
“齊朝亭!”
齊行蘭好不容易感動了一點,又被她這話逗笑了。
他只覺得眼眶好像確實有點熱,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仔細小心地把這幅畫卷了起來拿在手里,又對她說:“亭兒,我懷小孩兒是因為我跟回林,是有感情的了。”
“你就別心疼我了,還是跟我們一起期待小崽子的出生吧。”
齊朝亭面露詫異,然后才說:“那就好,哥,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齊朝亭難得認真的說幾句話,齊行蘭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回復她的語氣也不大自然:“這句話也送給你,你開心哥就開心。”
兩人的對話才開始認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