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放下奏折和筆,手杵著腮笑吟吟地看著齊行蘭,“好不容易休息,我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見他仍在那里不動,齊行蘭于是就走到他側邊坐下,迎著回林的目光盯了他半天才問:“西原這邊什么時候是年節?”
回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下下個月初九。”
“這么快?”齊行蘭表情驚喜。
“嗯,蘭兒有什么問題?”
“梁寅說年節過后就可以開始科舉制度的試運行了,”
齊行蘭挨個解釋,說到后面又看了回林一眼,理直氣壯說:“我又不了解西原,也不知道年節到底是哪天,也不好意思問梁寅就只能來問你了。”
回林也知道他一開始并不十分樂意嫁來西原,對此表示理解,“無所謂,現在知道也來得及。”
“只是”
“蘭兒你今年怕是要忙起來了,南疆來信要來人送節禮,幸好大周的沈庭寒之前來過,不然怕是要撞一起。”
齊行蘭本來要流放的地方就是南疆,倘若不是半路出了那檔子事又遇到了回林,齊行蘭估計自己早就到那了。
只是,西原與南疆本就是毫無干系的兩國,大周地域遼闊,也確實有過天下霸主的時候。
他們來就算了,南疆有什么來的必要呢。
“南疆也要來人?這不就是要明晃晃地告訴大周我們兩國要交好嗎?”
“大周能放心?”
回林沒有回他,只是把他的手牽起來握好,又摩挲了半天,看得齊行蘭都著急了,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倘若大周與西原——必有一戰呢。”
“我對他那江山沒興趣,不過他要是硬要開戰,西原也不能坐以待斃。”
齊行蘭眨了眨眼睛,聽懂了一樣地點了點頭,“你做決定就好,你是西原王,你的決定一定都是沒錯的。”
“我相信你。”
齊行蘭笑得好看,回林看的也心軟,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施行了,站起來一把哼抱住齊行蘭往榻上走。
齊行蘭本已經做好了會被摔在上面的準備,沒成想一睜眼不僅沒有疼痛還坐在了回林懷里,回林坐在榻上把他抱地穩穩當當的。
“你”
回林見他意外的神情揚了揚眉骨,又給了他一個帶著懲罰性意味的吻,齊行蘭被控著后脖頸嘴唇都腫了回林才放開他。
齊行蘭睜開眼睛時眼睛還迷茫著,卻聽他在耳邊說:“怎么,蘭兒以為夫君是很禽|獸的人,見了你只會把你往床榻上面拉嗎?”
齊行蘭: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以為嗎
齊行蘭快速搖頭,眼神真誠無比,卻又聽他不留情地揭穿自己,“是不是在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卻不說?”
說著又顛了齊行蘭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他回答,齊行蘭眼神轉啊轉,然后摟住回林鉆進他懷里,回林就聽見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來,“因為我知道夫君很喜歡蘭兒”所以不會真的做的太狠。
回林本來還想著,人病剛好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太過,但誰禁得住被這么叫啊!
回林當即決定捉住齊行蘭的下巴尖又把人親了一通。
但他最后還是沒做別的,他的蘭兒身子骨本就不如自己,再生病了就不好了。
晚上兩人躺在一起相安無事,齊行蘭看著頭頂的幄帳,聲音在空蕩的殿內格外清晰,“回林,西原都有什么好看的啊,我只見過冬日的這里。”
回林想了想,“等過了年節開了春,我帶你去勒城看雪山,離西都不遠,騎馬半天就能到。”
齊行蘭皺眉思考,“為什么要等開春?”
“雪山什么時候不是都能看嗎?”
回林卻搖頭,用腦子里關于開春后勒城的景象給齊行蘭描繪了出來。
“一定是春天的最好看,平地上是遍野的花,往上看卻是起伏不斷的連綿雪山。”
“說不定你會很喜歡。”
“那希望年節快點到。”齊行蘭聲音越來越輕,回林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睡了。
俯身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回林看他的目光溫柔,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過。
—
齊行蘭沒白念叨,年節如約而至。
南疆的人早早就到了,一直在驛站安置。
直到今日,齊行蘭才真正看到南疆來使的真面目。
“宣,南疆來使覲見。”
來者是一男一女,進殿的步伐不緊不慢很是穩重,齊行蘭看他們的華麗衣著估計是王室。
如果說西原的穿衣風格和大周還有些相似之處,并不完全算是異域的話,那么南疆的衣服就和西原的大相徑庭了。
華貴又新奇,是以前在大周的時候齊行蘭只能在書上能看到的畫面。
“臣卓克,臣阿爾喜,見過西原王上。”
二人右手置于左胸前行半跪禮,說話聲音都異口同聲。
不管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