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衣物摩擦的聲音,就算沒有親眼看到,齊行蘭的臉仍是發(fā)熱。
“你你可以嗎?”
“怎么,你要幫我?”回林逗他。
“我就問問,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罷了。”齊行蘭狡辯。
齊行蘭低著頭聽著手巾擰水的聲音和擦拭身體的聲音,回林動作快,不一會兒就弄完了。
“好了,可以回來了。”齊行蘭起身又回到榻上。
“那我們歇下吧,反正天色也不早了?!?
齊行蘭點點頭,在和回林有一臂距離的地方躺好,回林察覺到二人之間的距離,語氣有些受傷,“蘭兒怎么與我生疏了?”
齊行蘭氣的把身子轉(zhuǎn)過來,“我是怕壓到你,你又在這不識好歹!”
回林卻絲毫不惱怒,反而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臂摟住他的背撫摸,將他整個人都扣在自己的懷里。
“蘭兒疏遠我,遠比我受傷還要可怕?!?
“那就這樣睡吧?!饼R行蘭妥協(xié)。
次日,回林醒的比齊行蘭早,睜了眼睛就看到齊行蘭好看的五官在自己面前放大,沒忍住傾身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然后把他叫醒,“蘭兒,起了。”
齊行蘭睡得淺,幾乎一下子就醒了卻聲音含糊,“明明這么早”
“但我們今天就回王庭,必須要早點起來了?!?
仗打完了,自然要回去了,齊行蘭也沒磨蹭,和回林前后起的。
軍營里只有馬匹,由于齊朝亭不會騎馬,回林早就傳了信去西都,讓人領(lǐng)了馬車過來,就是要比他們晚一些出發(fā)罷了。
軍隊出發(fā)是在上午,太陽剛出來的時候,他們正離開那。
西都離這里并不算遠,騎馬也就一天一夜的功夫。
走到晚上,再趁著夜色趕路就有些危險了,士兵們就搭了帳篷過夜。
冷是冷點,不過西原的男兒都抗寒。
齊行蘭不太行,晚上凍得直哆嗦,回林見了就多找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自己又把他抱在懷里。
晚上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數(shù)十個士兵輪流看守,但也很難確保意外的確不會發(fā)生。
齊行蘭睡得正熟,忽然一陣刀劍相磨的聲音將他驚醒。
實在是熟悉,之前齊家就是半夜突然被抄,也是打斗聲,也是夜里。
回林一下睜開眼,作勢就要起身,齊行蘭卻按住他的肩膀,“你受傷了,我去。”
說完,拿起回林放在一邊的槍就沖了出去。
之前齊朝亭也說過他會武,回林不親眼見過始終無法放下心來,但他武器被齊行蘭拿走了,此刻出去也是給人添亂。
外面刀槍劃破人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燕成正抵著一個人的刀后退,眼看著那刀就要落到自己的左肩,卻突然有人一下把那橫在他上面的刀挑起。
燕成認識回林的刀,正要喊王上卻看到一張白皙的臉。
他沒想到王上的心上人,上京城里的小少爺也會武,但此刻他沒時間想那么多,頭上沒有了敵軍的掣肘,燕成一下子就直起身來,利落揮手將手上的銀槍扔出去。
他準頭很好,一下就刺死方才那個士兵,然后快步過去講槍拿回手中。
齊行蘭則殺進人群中去將槍掄過一圈,頓時慘叫聲四起,敵軍的血有些都濺到了他的臉上,他不怕,反而越戰(zhàn)越勇。
匈奴殘部不過兩百余人,根本毫無勝算。
不過一刻鐘,聲音就消停下來。
燕成吩咐下去,“把每個犧牲將士的名字都記錄在冊,回了西都還要向他們的父母交差呢?!?
“是!”
“公子,王上呢?”
“哦,他受傷了,我沒讓他出來,估計還在帳篷里面吧?!?
燕成卻不說話了,齊行蘭疑惑著,后面卻傳來聲音,“蘭兒可有受傷?”
“你怎么出來了?你本就有傷,明知外面危險還要出來!”齊行蘭聽出回林的聲音,轉(zhuǎn)過頭就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他。
燕成在一邊都看呆了,又看了回林一眼,正見他乖乖聽著,時不時點頭應好,還抬手抻著衣袖給齊行蘭擦干凈臉上的血跡。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等回了西都,他一定要進王庭稟報王太后。
“好了,進去吧?!?
經(jīng)此一戰(zhàn),匈奴算是徹底被打退,但匈奴畢竟戰(zhàn)力強勁,暫時無法將其完全吞并。
次日,部隊趕路到午時正好進西都的城門。
百姓夾道歡呼,各家各戶都張燈結(jié)彩。
“王上回來了!”
“王上將那匈奴人打的落花流水,真是我西原之幸!”
第5章
西原人并不認識齊行蘭,也輕易的將他忽略,滿眼敬仰的看著他們的王上。
齊行蘭偷瞄他,回林面無表情,平靜的面對他的子民對他的愛戴。
怪不得他能有此高位,原來如此榮辱不驚,齊行蘭心想。
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