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你這種欠揍的兄弟。”
【雷切爾僵在原地,頭一回呆滯地望著佩恩,卻看到佩恩冷眼看著他,獸瞳如針。
他被佩恩救回來已經兩年有余,佩恩對他很好,仿佛從來不會發怒。
即便每次從奧斯汀家宴回來,也只是神情悶悶,難掩面上的疲倦。
但每次只要他給佩恩捏捏肩,佩恩就會露出笑臉,摸摸他的頭。
佩恩從來沒有打過他。
“雌,雌父。”雷切爾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懲罰這個詞是他腦海里的進去,他會不自覺地回想曾經被虐待的日子。
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松開佩恩的衣角。
但佩恩卻把衣角從他手里抽了出去,最后看了他一眼,轉身朝里屋走去。
雷切爾的眼瞳顫了顫,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恐慌涌上心頭,佩恩離開的背影讓他感到恐懼,他大聲喚著雌父,飛快追上佩恩的腳步。
“別丟下我,我認罰,我該打。別丟下我!”
他咬著牙跟在佩恩的身后,冷汗將他背部的布料粘濕,他不知道佩恩的懲戒室里有什么,也許是帶著倒刺的鞭子,也許是用于愈合傷口的烙鐵,也許是剪刀和生銹的針……
他的手腳曾被禁錮住,幾個比他稍大的蟲崽圍著他,手里拿著各種傷害他的東西。
他們打著懲罰他的名義在玩“過家家”。
他們是醫生,他是病蟲,他們穿著高檔定制的小白褂,不顧他的哀求,把他制作成無性別的蟲子玩偶。
“臥槽,留了好多血,現在咋辦啊,被發現我們的殘忍豈不是被暴露了。”
“呃,用烙鐵試試止血,我不會用止血鉗。”
“完了,咱們要成殺蟲兇手了。”
“快把他裝進麻袋,當成垃圾扔掉吧,扔到低等星去,別被發現了……”
腦海里的片段使他雙腿發抖,但他還是努力跟著佩恩,他的眼睛發脹發熱,但他忍著不哭。
他極力掩飾情緒,他不想讓佩恩發現他的不正常。
他的心里早就扭曲了。
直到,他被帶進了佩恩的書房。
書房只開著一盞臺燈,黃金的光被空間稀釋成昏黃的暖色。他經常來佩恩的書房,佩恩教他識字,告訴他看書學知識有多重要。
這里有各種書籍與佩恩的辦公用品,還有他們一起做的手工繡球花,他的小蟲崽智能學習機……
他的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腦子里的哥哥們不吵了。
佩恩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戒尺,坐到沙發上,讓他過去。
“把手伸出來。”
雷切爾望著佩恩,佩恩的聲音微冷,聽著有點嚴厲,但眼瞳已經恢復了圓瞳。
他從佩恩眼里看到自己的獸瞳,好丑。
“二十下,自己報數。”
“好。”
雷切爾怔然地望著那個戒尺,戒尺抬起來一段距離,然后落在他的手心上。不止落在他的手上,因為佩恩托著他的手背,佩恩的手比他的大很多,所以每次都會不經意打在佩恩的手腕兒上。
不痛。
數到七時,佩恩就把戒尺扔到了一邊,用拇指輕輕搓他的手心。
佩恩垂下眼簾始終沒有看向他,一半面頰隱在陰影里。
“以后做事要先動腦子,想想后果。別像今天這樣,我要是沒趕過去你就要被那只小雜種按在地上爆錘了,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
“我只是只d級雌蟲,只是家族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他們不會聽我的訴求。”
雷切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撲上去抱住佩恩的脖子,哭的泣不成聲。
他想到佩恩與奧斯汀家族對持,站在他身前保護他的模樣,他知道d級雌蟲意味著什么,愈合能力、耐痛能力、體力、爆發力、生育能力……一切都是雌蟲里最差的,是家族的棄子。
“你打我吧,雌父你打我,求你你狠狠教訓我,我今天錯的離譜。”
他寧愿被佩恩教訓,也不想佩恩因為他自厭自棄。他想說佩恩是拯救他的大英雄,才不是家族里沒有話語權的邊緣蟲。
可他哭得泣不成聲,生理性抽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佩恩抱了他好一會,才拍了兩下他的屁股推開他。
“懲罰結束,以后不要再犯,回去休息吧。”
他被帶出了書房,被佩恩帶到屬于他的小房間,去衛生間給他濕了毛巾擦臉。
他的獸瞳久久不能復原,就那么直直地盯著佩恩,佩恩的衣領和左肩濕了一大塊,衣服很皺。
卻還先顧著他。
“洗漱一下就睡覺吧,明天不用早起。我走了。”
“嗯,雌父晚安。”這一回,雷切爾沒有再央求去佩恩屋里睡,他順從地點頭,看著佩恩離去。
等門被關上后,他在門前站了很久,然后……
他用偷拿的戒尺狠抽自己的手腕,發瘋一樣地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