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薄欽……”
敞開的領口早在動作間被扯得凌亂不堪,陸之靳在熱意下呼吸急促地喘息著,身體在男人溫柔的輕撫中輕而易舉情動,他的力量失控一瞬,深紅觸手不可抑制地再度顯露,在心口蜿蜒盤旋。
曾在地下洞窟內被反復洞穿后?留下的疤痕邊緣泛著深色,被一道藤蔓印記覆蓋,在克制不住污染后?逐漸向怪物轉化的形態下完全顯露出來。薄欽的動作一頓,接著輕柔的觸碰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一點點描摹著這具在過往歲月中遭受過無盡折磨的身體。
遠處的風暴正在逼近,海浪的嘯音蓋過一切聲響,游艇隨著波濤洶涌的海浪沉浮,在快得幾乎看不清的一瞬間,數不盡的觸手像是忽然鋪滿了地面,卻又在下一個?瞬間盡數消失。
海面下,在薄欽看不到的地方,無數深紅觸手正在迅速蔓上深黑的斑紋,它們?盡情舒展著,向四面八方瘋狂擴張。
陸之靳完全閉上了眼睛,他放棄了對污染的壓制,也放棄了一直以來對所有情緒的壓抑。
就這一回。
他在那道氣息徹底侵入的時候,在心底告訴自己?。
這一次,是真正的……
最后?一回。
“對不起,是我?們?來得晚了。以后?不會再讓你那么痛了?!?
在海面下的深紅觸手驟然抽搐,抑制不住齊齊張開的瞬間,薄欽低聲呢喃,扣住陸之靳的雙手,十指交握。
“陸之靳……陸之靳……我?不會再讓你等我?了?!?
狂嘯的風將承諾吹散,留下滿地旖旎與繾綣的余響,像是無根的花一簇簇綻放,叫人沉溺其間,忘卻正在真實?降臨的風暴。
陸之靳失神地望著頭頂陰云密布的天空,身體還在克制不住地微微戰栗。薄欽溫柔地俯下身,吻住他眼角生理?性劃落的淚水,克制地沒有再進一步索取。
“我?們?先回家,好?嗎?”
薄欽解下自己?的風衣為他披上,低低地開口,陸之靳卻只是安靜地伏在男人背后?,貪婪地呼吸著彼此交融的氣息,將方才最瘋狂混亂的一幕幕牢牢印入腦海深處。
掩藏在海面之下的深紅觸手被他收回,他臉色蒼白地克制著力量失衡帶來的混亂,竭盡全力維持著清醒,灰綠色眼睛里平靜到極致后?的漠然一點點浮現,將所有情動緩慢覆蓋。
“聽?我?說,陸之靳。你和我?去獵人協會,登記為我?的合法伴侶。特級獵人的伴侶是有特殊豁免權的,所以你不會有事的。然后?我?們?去找阿潔老師,去國際區請最好?的治療師,我?們?一起解決你的問題,好?嗎?”
薄欽絲毫沒有注意到陸之靳的異樣,又輕又緩地開口,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等到一切結束以后?,我?們?再補辦婚禮,請所有人一起來。”
伴侶……回家。
一切,結束之后?。
那曾是他一直渴望的字眼,但現在卻如同血淋淋的刀刃,刺破了一切竭力粉飾的太平。
“,你是我?最完美的……容器?!?
夢境中所看到的那一幕反反復復出現在陸之靳眼前,系統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時間,將陸之靳死死釘在原地。
心臟冷冰冰地跳動著,短暫覆住身體的熱度一旦抽離,這具本就冰涼的身體頓時變得更加寒冷,將一切妄念都盡數澆熄。
陸之靳直起身體,緩慢而堅定地推開身上的男人。
“陸之靳?”
在薄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深紅觸手無聲無息束縛住薄欽,將對方的左手腕遞到陸之靳眼前。
陸之靳站在船舷邊,垂首看了會兒?那個?印記,接著伸出手,沒有猶豫地抹掉了它。
“薄欽,我?不能跟你去獵人協會,也不會登記為你的伴侶?!?
再度抬首時,他的神情已經變得和灰綠眼睛里的情緒一樣冰冷而漠然,聲音平靜得仿佛沒有一點波瀾。
“薄欽,我?們?分開吧?!?
“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轟??!”
沉悶的雷聲近在咫尺響起,細微的雨絲開始落下,短短片刻時間暴雨傾盆,將兩人之間的溫情與熱意沖刷得一干二凈。
薄欽的神色辨不出喜怒,深棕色的眼睛卻深得發黑,就那樣沉沉地盯住陸之靳,一錯也不錯。
“陸之靳,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也很平穩,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意,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依舊自欺欺人般不愿相信。
“你答應過我?的,以后?所有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為什?么又要?逃避?”
薄欽語氣克制地開口,一字一字又輕又緩地吐出,比起質問,更像是在嘆息。
但閃爍著銀白光暈的審判卻驀然出現,在下一刻徑直向陸之靳襲來。
“我?沒有拒絕,但也并沒有答應,薄欽。”
鞭鋒與手掌相觸的瞬間,陸之靳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