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做好準備,加菲。”
陸之靳嚴格遵循廢物美人人設,盤膝坐在實驗臺上撐著下?巴,指揮著楊嘉斐把實驗室內的東西該銷毀的銷毀,該私藏的私藏,神情從進入試驗場之后第一次帶上了凝重的意?味。
“處在黑桃q控制下?的阿潔,也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試驗場中?心管理層。
“十比三的香檳和?苦艾酒混合,在烏佐效應下?,酒液會從金黃色變成渾濁的乳白,就像是?一種緩慢的,逐漸蔓升的絕望和?死意?。你清醒地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你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盵1]
吧臺后的男人徐徐開口,從淺灰羊毛馬甲的口袋內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遞給剛剛放下?高腳杯的紅皇后。
帕子的一角繡著個小?小?的黑桃,與女人赫赤色的指甲相碰,透著莫名?的不祥。
“這款酒的名?字是?午后之死?!焙谔襮輕笑著舉杯,喝掉五分之三的酒后將杯子擲在吧臺,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自嘲。
“紅皇后,這像不像我們的一生?”
吧臺旁安靜了一會兒。
“jiu,你今天不該喝這么多?!逼毯?,紅皇后輕聲開口,按住男人伸向威士忌的手,“你說過?的,醉了,手會不穩?!?
“你記得我說過?的話?!焙谔襮笑笑,掙開紅皇后的手,繼續去倒威士忌,“我也說過?,酒精模糊的是?意?志,但意?志本就是?主宰者創造出來的,用來約束祂的造物的本能?!?
“別?哭,紅皇后?!蹦腥藴厝岬厥萌ゼt皇后姣好面容上泛開的淚水,又一次自嘲地笑起?來,“你看,我也在要求你憑借自己的意?志,克制住你的本能?!?
紅皇后捏緊了手中?的煙桿,深吸一口,在繚繞的煙霧間掩下?自己驟然失控的情緒,聲音冰冷地開口。
“不是?說只要我們殺死那個特?級獵人,控制住建筑師和?冰霜魔女,把陸之靳獻給祂,祂就能放我們離開嗎?”
“jiu,你說過?的,你說過?我們可以離開這座純白的迷宮,去自由地站在真正的世界下?……我們等這一天等了這么久。”
“你究竟在猶豫什么?”
黑桃q沒有說話,吧臺后只有酒液不斷倒入杯中?的聲音,男人一口氣灌下?威士忌,神色平靜地繼續倒酒。
紅皇后冷笑一聲:“我們不都計劃好了嗎?利用冰霜魔女的那一半靈魂控制她,而建筑師為了她也一定會歸順我們。那就只要殺了薄欽?!?
“薄欽不難殺,這里有這么多人,他不敢用命運武器。”紅皇后美艷動人的臉上蔓開殺意?,“沒有命運審判的特?級獵人,不過?是?個普通的游戲第一玩家,和?陸之靳根本比不了。”
提到某個前第一玩家,紅皇后的眼?底流露出欣賞,很快又化作冷酷的算計。
“難道你是?在擔心陸之靳?但他的污染已經無可挽回?,早晚會徹底成為怪物,他現在自身難保,雖然用武力?壓制還是?做不到——但按照祂給的方式,控制住陸之靳不難?!?
精心修剪的指甲無意?識摳著煙桿,發出粗糲難聽的摩擦聲。
“陸之靳也來自那個地方?!奔t皇后像是?在說服黑桃q,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祂給的方法不可能會沒用?!?
“叮。”
黑桃q終于停止倒酒的動作,他將空杯放下?,從喉間溢出一聲嘆息。
“如果祂的方法是?有用的,零號為什么會失敗?陸之靳都已經被污染到了那種程度……”
黑桃q苦笑一聲:“紅皇后,你不明白。他是?不一樣?的?!?
男人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深綠色的眼?睛里浮現出復雜的情緒:“從一開始,他就和?我們都不一樣??!?
不論陸之靳做出再叛逆的事,哪怕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系統的計劃,哪怕在游戲里公然反叛,給系統造成從未有過?的重創,但系統卻依舊不會殺他。
甚至……
“所有的一切,組織,試驗場,零號……都是?祂為陸之靳準備的。組織已經被陸之靳毀得差不多了,零號被他提前發現,在還是?半成品時就被毀掉……”
黑桃q嘲諷地笑笑。
“你覺得試驗場又會是?什么下?場?祂下?令的時候又是?怎么想的?”
“紅皇后,你不知道當年在游戲里時陸之靳是?在怎樣?的處境下?做到的那一切?!焙谔襮搖了搖頭,“……那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誰都不知道那個人被逼到絕境后,究竟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瘋子?”紅皇后嗤笑一聲,“我們也是?瘋子,這里誰不瘋?”
“jiu?!彼纳袂楹鋈蝗岷?下?來,攀著吧臺撐起?身,向吧臺后的男人送去一個安撫般的親吻,“我們已經走到這里了,不管結果是?什么,都要繼續走下?去。”
“就算失敗,就算要死,也要打破這座純白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