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留意他們公司情況的。”
王旭廷笑了笑,看起來并不擔心。
“游游體質(zhì)很特殊,這孩子經(jīng)歷過的污染事件不少,但每一回都是有驚無險。”
“他的性格很難被污染影響,過去讓人擔心,但在污染入侵的現(xiàn)在反倒成了最大的優(yōu)勢。”
談起某個總是顯得生機勃勃,天然純粹的卷發(fā)少年,這位素來淡漠強硬的特勤隊長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笑意。
但很快又轉(zhuǎn)為冰冷無情的探究。
“薄欽,我聽說這一次,那個陸之靳又是在現(xiàn)場?”
陸之靳正歪在沙發(fā)里生不如死地癱著。
他如今被薄欽、王阿姨、童游聯(lián)手制裁,每天嚴格按照朝八晚十的作息生活,已經(jīng)連著好幾天見到了早上八點的太陽,代價是吃完早餐后就得虛弱無力地一直躺到中午。
人類不懂怪物之王的痛。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睡覺!
“主人,您真的要告訴那個積分榜第一?”
鏡鏡妖嬈地翹著觸手,在偌大的客廳內(nèi)舒展身體,跟著電視里一起練芭蕾。
“既然那些人類本來身份就有問題——不如拿來喂源海,就當是廢物利用了。”
深黑觸手一邊陽光開朗地扭曲蠕動,一邊給陸之靳出謀劃策。
“您告訴那個積分榜第一,那他們不就成了官方的獵物?”
“就是因為身份有問題,所以才更要讓薄欽知道。”
陸之靳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角努力睜開眼睛,灰綠鳳眼半闔著,那姿態(tài)看上去卻比平時更鋒利危險。
“況且他們還有救……”試圖清醒失敗,陸之靳放棄似地閉上眼睛滾進毛毯間,迷迷糊糊地開口,“這里是現(xiàn)實世界,人類的事,就該由人類來決定……”
“喵~~~果然是愚蠢的鏡子。”
緬因貓從貓爬架上跳下,不屑地嘲諷一句,銀灰色尾巴在半空中疾速掠過留下殘影,與憤怒揮舞的觸手狠狠相交,各自后退半步。
“你打算怎么讓薄欽知道?”
銀色大貓像是很篤定陸之靳的選擇,蹲在他腦袋旁翻身一躺,在鏡鏡的尖叫聲中滾進陸之靳懷里。
“養(yǎng)蠱……這么明顯的挑釁,完全就是沖著我來的。”陸之靳閉著眼睛擼貓,聲音里難得透著冷意,“所以下一次副本化一定會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
“那就是小卷兒那里?”
鏡鏡貼地爬行,觸手呈現(xiàn)出絞殺的姿態(tài),倏爾射向緬因貓。
“主人,小卷兒會有危險嗎?我們要做什么嗎?”
“喵——!”
“白癡!有薄欽在,我們什么都不用做!”
“你怎么還罵人呢!”
“罵的就是你喵!”
一貓一鏡迅速戰(zhàn)在了一塊兒。
懷里驟然一空的陸之靳茫然支起身體,摟過一只大號狼犬抱枕,捏著毛茸茸的狼耳陷入沉思。
他確實不擔心童游,因為那孩子身上有種純粹的神性,是污染力量天生的克星,但卻意外得不會對陸之靳和怪物之巢的怪物們產(chǎn)生威脅。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
“主人!”
“陸!”
觸手炮彈和大貓炮彈在下一刻襲來,陸之靳伸手一左一右摟進懷里,公平得一個腦袋擼了一把。
“沒關系,很快就會有下一次的。”他喃喃自語著,神色有些惘然,像是記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眼中灰綠稍黯一瞬,很快恢復正常。
“總之先帶薄欽去游游那兒看一眼。”
陸之靳拍了拍懷里兩個互相齜牙咧嘴的小怪物,簡單粗暴定好下一步行動,放心地閉上眼睛。
時間還早,再睡一覺。
天墾設計院,公建所。
辦公室內(nèi)空空蕩蕩,只有童游這張桌子的三個人準時到崗,不遠處燃命總監(jiān)的工位上堆滿了圖紙,保健品和煙盒散亂地放在一處。
“好的燃總,我正在裝軟件,一會兒裝好了就弄。”
童游一邊給自己的公司電腦裝軟件一邊和在外開會的燃命總監(jiān)對接,抬眼就看到對面工位的怨氣社畜捂著頭臉色蒼白,聽說是昨晚又被黑臉所長拉去了第二場,后半夜才散。
那一雙通紅的眼睛惹得卷發(fā)少年看了好幾眼。
“怨哥,你眼睛不舒服嗎?”
“……”
怨氣社畜沒有說話,半晌慢吞吞地抬頭看向童游,血紅色的眼睛安靜地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后再次慢吞吞地垂下視線,定定看向電腦屏幕。
“怨哥?”
童游有些擔憂地喚了聲,正想站起來看看,手臂卻被拉住。
“他就是宿醉而已,到了晚上就好了。”佛系行政不慌不忙地開口,看起來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你這時候過去,吵得他更頭痛。”
“哦哦……你說得對。”童游抓了抓頭發(fā),不再打擾對面的怨氣社畜,神情專注地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