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執(zhí)掌天界的是紫宸宮還是光明宮似乎也并無分別。
衡燁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 一副溫潤模樣, 迎面走來時足以讓人放松下心神,俯首喚一聲“上仙。”
巡邏的小隊遇到衡燁, 停下行禮:
“上仙。”
“嗯。”衡燁笑著點頭回應(yīng)。
路過的仙子星官見到衡燁的身影, 互相推搡著,見人影近了, 行了禮,緊張磕絆地搭上兩句話, 得到一個鼓勵的笑容和幾句勉勵的話語。
衡燁走了幾步路, 又碰上一個仙侍。
衡燁掃了一眼這位仙侍的玉佩, 頷首道:“上神可是有事?”
還沒等仙侍回答,衡燁就笑著說:“只是不巧,衡燁此番來天界有要事要辦,還請上神見諒。”
說完, 衡燁就繞過這位仙侍,徑直去了紫宸宮。
這天界除了天帝, 誰敢攔衡陽上仙呢。
那仙侍也不敢攔,只是躊躇著看著衡燁的背影, 最后無可奈何地回了光明宮。
衡燁腳步輕快地踏上紫宸宮前那條長長的階梯,兩側(cè)值守的天兵并未阻攔,臺階上也沒有莫須有的壓力。
一直到通明殿前,也無人出來領(lǐng)路,重重疊疊的輕薄紗幔之后,只有幾道靜默的身影無聲地朝著衡燁行禮,隨即又失去了動靜。
沒有了清嫵的紫宸宮當(dāng)真是冷清。
就在衡燁在通明殿前站住的瞬間,緊閉的大門慢悠悠地為衡燁敞開。
衡燁只是看了看四周,然后踏了進(jìn)去。
“砰”得一聲,大門緊閉,不過殿內(nèi)明珠高懸,光芒耀眼,倒也不如何可怖。
衡燁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上首的天帝寶座上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頗為可惜地嘆了一聲,隨意挑了一個地方坐了,自顧自地讓人上些茶水點心來。
只是通明殿內(nèi)顯然沒有聽伺候的仙侍,衡燁的嘆息聲不免又大了些,不過也不妨礙,自己準(zhǔn)備也是一樣的。
這么想著,衡燁面前便出現(xiàn)了小火爐和茶壺,茶葉杯盞一應(yīng)俱全,小火爐里的炭泛著紅光,顯然火候正好。
似乎是見不得衡燁如此悠閑,奚昊終于開了口:“你來做什么?”
天帝寶座上依舊沒有人影,也不知奚昊在何處。
衡燁一邊將茶壺放置在火爐上,一邊朝著聲音的方向伸出手:“自然是來拿我的東西。”
通明殿又陷入了沉默,只聽到炭火燃燒時細(xì)微的聲音。
見奚昊不說話,衡燁也不執(zhí)著,收回手后四處看了看道:“你若是不想還也行,拿‘日升’來抵。”
“‘日升’給昱兒防身了。”
言下之意就是找奚昱要“日升”?
既然是給奚昱防身,拿了“日升”,那他這個兄長自然是要用別的方式來護奚昱周全。
奚昊倒是不做虧本生意。
“想來天帝陛下是沒有從‘月恒’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確實沒有。”
出乎衡燁的意料,奚昊意外地坦然。
“阿燁……”
衡燁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還是不習(xí)慣天帝這么叫他,連忙阻止:“我也不知道。”
但是為了拿回“月恒”,衡燁還是透露了一點消息:“不過我有預(yù)感,解決了這樁事,或許會再見面。”
“當(dāng)真?”
衡燁笑而不語,預(yù)感自然是真的,但是他并不想給奚昊確定的答案。
奚昊倒是果決,一團銀光從內(nèi)室飄過來,來到衡燁眼前。
衡燁伸手沒過銀光,輕輕一握,銀光閃爍間便從一團光芒變成了“月恒”。
察覺到主人的氣息,“月恒”也很高興,嗡鳴不斷。
衡燁細(xì)細(xì)地打量手中的“月恒”,手上的銀光在明珠光輝的照耀下顯得閃耀奪目,繁復(fù)華麗的花紋聚集在弓把處形成了“月恒”二字。
確認(rèn)是“月恒”無疑,衡燁就收了起來。
“你不是為了冥界那小子用‘月恒’換了冥界界珠嗎,怎么又后悔了。”
奚昊的話帶著顯而易見的陰陽怪氣,顯然并不贊同衡燁如此用“月恒”的行為,但是考慮到“月恒”畢竟在自己手上多日,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哼了兩聲,也不解釋自己為何就這么輕易地將“月恒”還了回去,也沒再提冥界界珠的事。
水壺里的水開始咕嚕咕嚕地冒泡,水汽彌漫。
“陛下,你我心知肚明,這是一樁再劃算不過的交易,你既然能交出冥界的界珠,想來那東西對你無用,而‘月恒’卻能幫你找到娘親的蹤跡。”
衡燁正在挑選杯盞,視線掃過一圈后,挑了一個梅子青的茶杯。
這動靜并不算大,但因為通明殿空曠無人,反倒顯得衡燁的聲音越發(fā)清楚明了:“只是娘親蹤跡難尋,就算我不來紫宸宮,想必過幾日你也會著人來尋我……”衡燁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月恒’是在我幼時便跟在我身邊的,并不是前幾年才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