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方不自覺地跟著衡燁的思路詢問道：“何事？”

“上仙既然一路跟著我與莫城主到這，應(yīng)該也瞧見了天界的鶴一副將被俘到了魔界駐地……”

越方欲言又止，那鶴一副將分明是被你給送進(jìn)去的……

“鶴一甘愿為天界潛入魔界駐地，可我身為統(tǒng)帥卻不能不為他的安危著想……”

衡燁神情憂慮, 若是在不了解內(nèi)情的人看來，當(dāng)真是一個擔(dān)心部下的好統(tǒng)帥。

但是一路跟過來的越方看得很清楚, 這位統(tǒng)帥弄暈鶴一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

越方的思緒飄得很遠(yuǎn)，完全沒有在陌生人面前的警惕。

“所以想請上仙多多看顧鶴一和他的那些屬下, 不知……”

衡燁話鋒一轉(zhuǎn)，圖窮匕見，思緒胡亂飛舞的越方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不，在下……我……不……”

“閣下隱匿之術(shù)甚是精妙，莫城主一路上并未發(fā)覺，魔界駐地的幾位我瞧著修為也不及莫城主，想來無事。”

衡燁態(tài)度溫和，語調(diào)緩慢，像是在真心實意地為越方考慮。

對于越方的拒絕，衡燁也不強勢，依舊是溫和地看著他，只是眼神微微帶了些疑惑：“不知上仙還有什么顧慮？”

越方張著嘴，最后也只是長嘆一聲，苦笑著應(yīng)下了：“也罷，就當(dāng)還上仙的恩情。”

得到越方的點頭，衡燁笑得越發(fā)和煦，上前親近地拍了拍越方的肩：“上仙的功勞，我自會記下來，到時候給你論功行賞。”

越方只當(dāng)衡燁在說笑，他離開天界離群索居多年，到也不指望這份功勞，被衡燁抓住把柄也只當(dāng)自己技不如人，接受任務(wù)也是心服口服，只盼此事過后，他仍舊回他的景云山做一個無職無編的閑云野鶴罷了，和莫夏……最好也不要再相見。

越方雖然不愿意同天界和魔界再打交道，可對于衡燁也禮儀周到，施了一禮后便飄然離去不見蹤跡，舉止倒是瀟灑，只是眉眼間的愁緒卻一點也不少，看來在景云山的這許多年也沒參透什么。

“你當(dāng)真是不知道嗎？”

衡燁看著越方離去的方向，頗有些興味。

越方和莫夏這兩個人，立場相對，性格更是南轅北轍，短暫的結(jié)合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天魔兩界合作的一個標(biāo)志，誰也不認(rèn)為他們之間會存在什么感情。

可在衡燁看來，這兩人看起來到真有幾分真情在。

“我若是與你合作，作為回報，可否把越方送過來。”

魔界密城主莫夏，哪怕要人也是如此直白。

彼時荒山上的裂縫已經(jīng)被衡燁設(shè)下結(jié)界，魔氣被籠罩在內(nèi)，司寇灝也找了借口匆匆離去，不遠(yuǎn)處的越方隱匿著身形，一動也不動，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衡燁許久沒有回應(yīng)，莫夏忍不住上前一步：“怎么，這很難辦嗎？”

聽得出來，莫夏是真心實意這么覺得的，而不是開玩笑。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干涉做什么？”衡燁心中好笑，哪有人談合作條件是這么個談法。

莫夏真切地疑惑了：“可是當(dāng)初越方確實是被你們天界送過來的。”

衡燁依舊搖頭：“我不干涉你們的私人感情。”

莫夏眉頭緊皺隨即松開：“我明白了。”

衡燁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越方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聽見了幾句，但是嘴上還是得制止莫夏：“你也不要隨意搶人。”

“那我也要找到人才行啊。”

莫夏很是理直氣壯，顯然她方才就這么想過。

“感情的事難道不是你情我愿嗎？”

莫夏好奇地看著衡燁，衡燁面不改色。

這樣的話從衡燁的口中說來也毫不違和，看起來像是做過無數(shù)遍了。

莫夏雖然好奇，但更關(guān)心自己與越方：“可我們立場對立，不可能在一起……”

“莫夏，若你我合作，完成了這件事，哪里還存在立場的問題。”

莫夏直愣愣地站著，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慢吞吞地點頭：“也是，我答應(yīng)你……原先的承諾可還作數(shù)？”

“那是自然。”

莫夏雖然對越方有些執(zhí)著，卻也沒忘了自己的利益。

衡燁本以為不遠(yuǎn)處的越方怎么著也知道些原因，怎么現(xiàn)在瞧著像是什么也沒聽到一樣。

莫夏因為衡燁的那句話就能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同他的合作，而越方也因為莫夏的緣故一路跟過來，這兩人之間……

罷了，隨意干涉旁人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在之前的那個世界，為了保證屬下身心健康，衡燁倒是做過不少類似的工作。

沒辦法，不解決好屬下的情感生活，又怎么能帶好隊伍一鼓作氣打下整個世界。

只是衡燁萬萬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重操舊業(yè)的一天。

不過看在他們倆都在給他打工的份上，衡燁不介意寬慰兩句。

“咚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