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寬慰蘇子安,自然也有人發牢騷。
定婚殿前,那些人自然不會說得過分,只不過委婉的兩句就足以讓蘇子安面紅耳赤不知如何辯駁了。
這種變臉之人蘇子安也不是沒見過,倒不至于生氣,只是他剛在衡燁面前說這些朋友個個說話好聽來著,若是被衡燁知道了,還不知如何笑他。
不過這樣的人到底是少數,蘇子安性格好卻并不代表是個傻子,能與他相談甚歡的人也不是尋常之輩,都在心里思索,衡陽上仙此舉是何意。
漸漸地,蘇子安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
正在蘇子安思考著是否讓眾人散去的時候,溫言又帶著人出來了,只是這回并不是走向蘇子安,而是面向那些蘇子安的朋友:
“蘇公子是主掌的朋友,方才二人不過是在玩鬧而已,聽說門外來了許多蘇公子的朋友,特令我來招待大家,諸位請。”
溫言的神職在這群人之中算是最高的了,收到邀請的眾人自然是受寵若驚。
蘇子安落在最后,摸摸鼻子滿懷心思地跟著朋友們在溫言的帶領下看了定婚殿許多地方,而那些地方平常并不對外開放。
送走了朋友們,蘇子安來到衡燁面前,一屁股坐下,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晃,些微的清風拂過,發絲揚起,露出蘇子安略帶沉靜的目光:“衡燁,那群人有問題?”
衡燁并不意外蘇子安能猜到,點了點頭:“是。”
“原來如此。”蘇子安想通后并未質問衡燁為何利用他,也沒有深想衡燁此舉何意,反倒是問衡燁可有幫到他。
“自然幫到了。”
蘇子安整個人便輕松下來:“那就好。”
衡燁將一枚鑲嵌了留影術法的珠子扔給蘇子安,蘇子安手忙腳亂地接住,滿臉茫然。
“你回去好好看看,愿意結交朋友朋友是好事,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做朋友。”
蘇子安確實沒有戒心,剛出妖界就遇上了衡燁,后來去了帝都,無論是誰都會看在衡燁和樂清的面子,對他很是友好,他便認為能談得來的便都是朋友。
若是蘇子安一直是這個性子,在天界怕是很容易就會踩到坑里去。
是衡燁帶蘇子安來的天界,自然也要保障他的安全。
察覺到衡燁的用心良苦,蘇子安笑得很是開懷。
衡燁有時候很不理解蘇子安的一些想法:“有什么好笑的,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被我利用了問都不問一句?”
“若是旁人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可你是衡燁,是我蘇子安認定的朋友,那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
“朋友?”
察覺到衡燁語氣中的不悅,蘇子安連忙說:“你和那些朋友自然是不一樣的。”
衡燁也不至于因為一個稱呼和蘇子安置氣。
見衡燁面無異色,蘇子安放下心來,突然想到了什么,開玩笑道:“那些人里不會有你安排的人吧,好給我上一課。”
“沒有。”
至于那些混在里面的人,倒真不是衡燁安排的。
蘇子安是他放出去的鉤,有心思的魚兒自然會咬上來,正好看看都有誰。
“沒有就沒有吧。”
蘇子安手里把玩著珠子,見溫言去而復返,手里還捧著東西,就知道他們有事要處理,很是識趣地離開了。
溫言手中捧著厚厚的書冊,對照著名單,一一念出那人的身世來歷以及人際關系情況。
“主掌,混在其中的有五人,兩人是天機府的人,一人是仙鶴園,一人來自東華宮,還有一人則是來自司命府,這些人或因為輪值或因為換班剛好都閑著,剛好就碰上了蘇公子,他們與蘇公子一見如故……”
衡燁伸出手示意暫停,溫言收起書冊,恭謹侍立。
“天機府和東華宮交還給他們,至于怎么處置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其余的我們一概不問。”
“是。”
“仙鶴園的你親自走一趟,提醒一聲洪良驥。”
“明白。”
等了片刻,見衡燁沒有新的命令,溫言提醒道:“那司命府的……”
“他們會來的。”
溫言不理解,但還是行禮退下。
主掌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溫言派了人將設置了留影法術的寶珠各自送去天機府和東華宮,他則是親自跑一趟仙鶴園,在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司命府的人。
司命府的人很好辨認,大多都孤高冷淡,身上的袍袖寬大,腰間只系著一根絲絳,走起路來飄飄搖搖,像是蝴蝶。
溫言出門,負責接待的自然是平生。
走了幾步路,溫言回頭,正好見到那領頭的星君態度溫和地讓平生通報。
真讓主掌猜對了,司命府的人很少在外走動,卻不知這次上門是為了什么事。
領路的平生也在心里嘀咕,但是面上禮儀卻不出錯。
見了衡燁,領頭的星君附身下拜行了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