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沒想到衡燁是如此好說話的人,一時之間竟有些受寵若驚。
師父臨走時再三叮囑這位衡陽上仙是貴客,小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好茶好水地招待著。
雖然衡燁說不必打擾上神,小弟子還是讓人去尋師父說一聲。
小弟子的這個動靜自然瞞不過衡燁,于是在小弟子回轉身來便看見衡燁看著他微笑。
“上仙有何指教?”
“不知上神在忙些什么,若是因為我而打斷了倒是罪過了。”
“說起來確實和上仙有幾分聯系,好像是是曾經的永安軍統帥犯了什么過錯,被陛下關到這里來了,還讓師父親自過問。”
“項天逸?”
“好像是聽說叫什么項的。”小弟子一邊回答一邊利落地從仙侍手中接過茶水和點心,手腳利索地擺好。
“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這我倒不知道了。”小弟笑得憨厚,招呼著二人品茶吃點心。
衡燁看著滿桌子的點心,只是撿了一塊小的,茶卻是半點不碰。
方才在光明殿喝多了。
也不知道天界的這些大佬都是什么癖好,動不動就是喝茶,估摸著去紫薇殿也是茶水招待。
衡燁心中默默腹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只是在面對小弟子殷勤的招待,衡燁不露痕跡。
衡燁倒想在這小弟子身上找些突破口,只是一想到清嫵口中的知槿上神,他還是放棄了。
直覺告訴衡燁,知槿應該不會喜歡有人從她弟子口中套話。
因此衡燁只與小弟子聊些時興話題。
小弟子名喚云驍,出身于天界,家中父母俱都在天界當差,品階不低,自身于律法上的悟性也尚可,所以才拜了知槿為師,性情憨直,卻又很伶俐,看起來年紀不大,所以對衡燁這種傳說中一戰揚名的人物格外崇拜,忍不住追問大戰的細節。
衡燁也不耐煩,更不敷衍,對于云驍還理解不了的戰術策略還細細掰碎了講給他聽。
“你再說下去我這小弟子怕是要連夜跑去谷南山了。”
“知槿上神。”
“坐吧。”
知槿笑著讓衡燁坐下,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子:“我說怎么不見你來回信呢,原來在這里纏著衡陽上仙,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云驍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回了一聲“沒”,又禮數周全地告退。
衡燁見云驍走得遠了,穩當的步伐突然變得歡快起來,蹦跳著不見了身影。
“這孩子就是皮。”知槿臉上帶笑地評價自己的弟子,語氣中不無慈愛,隨即又將視線落在衡燁身上:“你一出光明宮,洛初就跟我說了,我都知道了,既然你對儲君無意,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會強人所難,至于大婚的章程,你定好后拿過來我看一眼就行。”
還沒等衡燁開口,知槿已然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末了還問了一句:“可還有什么疑問?”
還是清嫵看不過去,低聲說了一句:“上神,衡陽上仙是來拜見您的,您怎么拿他當犯人似的。”
“有嗎?”
清嫵一臉嚴肅地點頭。
知槿有些疑惑,顯然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不妥。
只是既然清嫵提醒了,知槿也坦然認錯,并沒有什么架子:“不介意的話我就直接喚你衡燁了,我說話向來如此,不要見怪。”
“上神直爽,衡燁心向往之。”
雖然雙方心知肚明衡燁說的是場面話,可是知槿還是因為衡燁的話而忍不住心情愉悅。
天界神仙多畏懼她,只因她的手里掌握著他們的命脈,就算當著天帝的面,知槿也是直言不諱。
倒也不是不會委婉,只是何必呢。
她委婉些,那些事實就不存在了嗎,她只不過說出來了而已。
衡燁自然不知道知槿因為他的那句話心中感慨萬千,而是在琢磨著如何詢問關于項天逸的事。
這段時日衡燁在衡陽山,竟然不知項天逸居然被天帝給問罪了。
可分明前些時候項天逸還被天帝委以重任。
兩方心思各異,氛圍突然安靜起來。
知槿悠閑地與清嫵說些閑話,也沒追問,似乎是在等衡燁開口。
想起清嫵的話,衡燁福至心靈,直接開口道:“上神,聽說項天逸被陛下罰到了這里?”
“是啊,咱們的那位陛下卸磨殺驢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清嫵一驚,這是她能聽的嗎。
衡燁也忍不住挑眉,知槿的這句話簡單卻又挑明了原因,倒是省得多問一句。
倒是知槿,態度閑適自然,并不以為意。
既然這位知槿上神有問必答,衡燁心中當真有疑問想要問問:
“知槿上神,你可知奚昱生辰八字,定婚殿這邊也好測算些吉時。”
清嫵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衡燁這話問的古怪,奚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