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中天, 天池中央的花骨朵顫顫巍巍的,眼看著就要盛開。
在花瓣打開的過程中,逸散的靈氣越來越多,幾乎要化為實質, 形成朦朧的薄霧,籠罩在四周。
漸漸地, 天池四周也漸漸起了霧。
就在這時,一道光亮閃過, 原來不知是誰先出手,那光亮直沖著天池中央而去。
戴嘉平眼神一凜,對著須文成說了一句“保護好他們”就沖了上去。
須文成看了那幾個士兵,心中莫名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戴嘉平并未穿甲,只是一身普通勁裝,一柄長槍耍的十分漂亮。
敢來永安山奪寶,這群人自然對戴嘉平有所了解,只一照面,就被一個人族壓制。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默契地互相配合,想先將戴嘉平這個“地頭蛇”給弄出局。
天池邊上打的熱鬧,項天逸依舊一動不動。
倒是須文成看得有些著急。
只是須文成也騰不開手,因為有人盯上他了。
顯然,這人覺得,拿下須文成就能威脅戴嘉平退出。
須文成苦著臉應對。
戴嘉平一個長□□出,順勢橫掃,清理出面前的一塊空地。
趁著這個時機,戴嘉平腳下蹬了一下天池邊上的巖石,整個人如同一柄長槍一往無前地向靈物而去。
其余人等這個時候也不顧是不是在合作了,緊跟其后想要率先摘得這朵花。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處在天池上方,無所憑依。
這是個出手的好時機。
衡燁腦海中的這個念頭剛落,就見隱匿許久的項天逸悍然出擊,目標直指戴嘉平!
項天逸的襲擊很是突然,須文成都沒反應過來。
被氣機鎖定的戴嘉平看向項天逸的方向,明知自己身處危險,可因為處在空中無法借力,動作有些遲緩。
而恰恰是這瞬間的失誤,卻足以讓戴嘉平陷入死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可惜,衡燁就是今晚的那個意外。
項天逸興奮的表情停滯在砸了自己手臂上的那顆石子。
明明手臂上的傷口早已經痊愈,為什么……
還沒等項天逸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戴嘉平抓住這個時機躲開了項天逸的攻擊,同時提起長槍反攻回去。
項天逸也只是失神片刻,就迎了上去。
抱著僥幸心理來奪寶的那些人怎么也沒想到,不過區區一朵花,竟然引來了人界和天界的兩位大佬。
那這里還有他們什么事?
攻擊須文成的人晦氣地“嘖”了一聲,嘴里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得了自由,須文成自然要上前幫戴嘉平。
可項天逸的那三個副將也不是吃素的,攔在須文成面前。
須文成心里更苦了,只是表情卻越發嚴肅。
戴嘉平和項天逸繞著天池騰轉挪移,所過之處,巖石崩裂,打斗的余波甚至波及到了天池中央的那朵蓮花。
按理說項天逸是上仙,不該和戴嘉平斗得有來有往。
戴嘉平用長槍擋住項天逸刺來的劍:“你怎么會我們戴家的槍法!”
雖然項天逸使的是劍,但是點刺橫掃無一不帶著戴家的風格。
項天逸冷笑:“怎么就許你們戴家會用,旁人就用不得了?”
衡燁手上拋著石子,聞言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他們。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又交手了幾招。
風格確實有些相像。
又一次交手,這次戴嘉平擰著眉看著項天逸:“項天逸,我認得你,千年前從人界成仙后去往天界。”
“你知道我?”
兩軍交戰,自然要對對方主帥有了解。
項天逸這話問的古怪,可戴嘉平聽懂了。
“史書中有記載,仙人項天逸夷三城,后不知所蹤。”
說完后,戴嘉平的槍法更加凌厲了。
項天逸聽到“夷三城”有著怔愣,險些被傷。
“你們人界的史官是無事可做了嗎?”
戴嘉平卻不再回答,只是一味地攻擊,但到底是凡人之軀,漸漸落于下風。
須文成被人當胸打了一掌,跌落在地,捂著胸咳了一口血。
見項天逸的劍尖指著戴嘉平的要害,須文成強忍著痛苦,勉力畫下一道符文。
困擾了自己上千年的執念,如今就在自己劍下。
只要他輕輕往前一推,戴家就不再是他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峰。
“我與戴霖從小拜入宗門修習法術,明明我的天資最好,可為何師父總是偏愛他?說什么我心性不穩?都是借口!”
哪怕身處劣勢,戴嘉平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弱勢,眼神依舊堅定:“那殺了三座城的百姓你又作何解釋!”
“不過成王敗寇罷了。”
像是在說戴嘉平,又好像在為自己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