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的情緒突然空白,淼淼眼眶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眼神卻沒什么光亮。
天界……怎么能!
奚昱雖然任性了些,但是骨子里還是良善的,定然不會做這樣的事。
清嫵姐姐雖然看起來冷漠,但其實最心軟不過。
再說天帝閉關(guān),誰又能指使得動清嫵?
沒了天帝和太子的命令,天界更沒有人會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動手腳。
是誰!
到底是誰!
可不管是誰,現(xiàn)在擺在明面上的確確實實就是人界二皇子在天界的地盤上失蹤了。
哪怕心里一萬遍告訴自己奚昱不會做這種事,可天界和人界的矛盾本就由來已久。
萬一就是有人趁著這次機會下手呢。
淼淼在心里細(xì)細(xì)思量,想要找出可以轉(zhuǎn)圜的余地。
可是越想淼淼心里就越恐慌。
心中涌起的恐慌不知是擔(dān)憂二哥多些還是擔(dān)憂自己與奚昱的未來多些,亦或者二者皆有。
皇后沉浸在悲痛中,還未發(fā)覺女兒的不對勁。
“奚昱小兒,簡直是欺人太甚!”
聽到奚昱的名字,淼淼手一抖,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原來是人帝走了進來,看到母女倆心痛的模樣,自己恨不得立時整兵攻上天界。
“來人,傳朕口諭,讓戴嘉平來取虎符,陳兵……”
“陛下,不可!”
皇后收拾好儀容,安慰地摸了摸女兒的臉。
聽到皇后的話,皇帝便也就停下看向妻子:“怎么了?”
皇后的眼眶還是紅的,但還是勉強壓下悲痛:“陛下,現(xiàn)下我人界使團還在天界中,若是貿(mào)然出兵,他們的性命怕是不保,不若先派使臣交涉,讓那太子奚昱給個交代,讓他三日之內(nèi)找出我兒,同時將使臣們安然送返,若是那太子應(yīng)下,這三日便是我們的緩沖之期,到那時再備戰(zhàn),若是太子不應(yīng)……”
說到這里,皇后溫柔的氣質(zhì)陡然鋒利起來,手中的帕子被撕裂:“那便戰(zhàn)場上見!”
皇帝也沒什么意見,方才也是氣蒙了,有些意氣用事。
“那還讓嘉平過來嗎?”
準(zhǔn)備時刻去傳陛下口諭的侍從也很自然地面向皇后,低下頭,靜靜聆聽。
顯然,在他們眼中,帝后一體,誰下命令都是一樣的。
皇后手中的帕子早已換了新的,正在拭淚,聽到皇帝的問話點點頭:“讓平兒過來吧,打仗可不是兒戲,不論結(jié)果如何,總要仔細(xì)準(zhǔn)備。”
聽到要叫戴嘉平過來,淼淼心里清楚,這仗怕是非打不可。
因為消失的不止是司寇鴻,還是人界的二皇子。
某種時候,皇族中人并不代表自己。
人界的二皇子在天界失蹤本就代表著一種信號,要么是天界挑釁,要么就是有其它界的人借此挑撥,擾亂如今六界并立的格局。
人界是弱小,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若要戰(zhàn),那戰(zhàn)便是!
正是因為思慮得清清楚楚無可指摘,所以淼淼知道,哪怕自己私心里不想打仗,父皇母后都不會聽她的。
她還沒來得及將自己與奚昱的事情告知父皇母后,私心想著找個時機好好談一談聯(lián)姻的事。
人界與天界聯(lián)姻雖然離譜了點,但也不是沒可能。
聽說幾千年前,天魔二界也曾聯(lián)過姻,有過千年的和平。
那她與奚昱自然也是可以。
可今日這事一出,淼淼明白,自己與奚昱怕是再無可能了。
想到這里,淼淼后背升起一股涼意。
她為何會在二哥生死不知的時候想起這件事!
不!
淼淼醒悟過來,那股涼意并不消散,反而慢慢從后背蔓延到心里。
她怎會如此涼薄!
淼淼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總感覺自己遇到了奚昱之后,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淼淼!”
“什么!”
淼淼猛地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父皇母后都在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
皇后將淼淼耳邊的碎發(fā)掖到了耳后,把方才奔跑時跑松散的釵環(huán)重新往里固定住,動作輕柔,眼神也很溫柔。
皇帝也在一旁,從宮女手中接過手帕,笨手笨腳地要替淼淼擦眼淚:“淼淼,不要擔(dān)心,你二哥會沒事的。”
正是因為父皇母后如此溫柔的愛意,讓淼淼忍不住落淚。
“可以不要打仗嗎?”
淼淼話一出口,神色有些驚慌。
自己為什么會脫口而出。
皇帝卻只當(dāng)淼淼看不懂這其中的關(guān)竅,一點點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
皇后時不時補充兩句。
雖然淼淼是公主,但是他們二人還是將女兒當(dāng)做皇子一般教養(yǎng)。
能不能繼承皇位另說,養(yǎng)養(yǎng)性子將來也好管理自己的封地。
淼淼卻不怎么聽得進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