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椅子底下有什么厲害的陣法,他們需要時間破解,所以,左護法走的越遠越好。
牧歌微微皺眉,知道蘇宴說的沒錯,瞧了眼少年圓圓的臉蛋兒,垂眸將丹藥送進自己嘴里。
“誒你怎么吃了?”蘇宴愣了一下,“你要進入他的夢?”
“嗯,”牧歌感受著丹藥在身體里的反應,不知為何,竟產生了千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困意。
他提著精神說道:“既然左護法一直對黑赤炎復活抱有希望,那我就用黑赤炎做魚餌引他上鉤。”
蘇宴想了想:“你說的對,黑赤炎是他最重要的人,我又沒見過黑赤炎,你來確實比較保險。”
說著,又不放心地叮囑他:“牧歌,你在夢里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樣子,但還是要注意安全。”
畢竟是別人的夢境,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
牧歌眼睛實在撐不住了,微微點頭,不等蘇宴再說什么,便軟軟靠在他肩膀,閉上了眼睛。
蘇宴身體僵硬,感受著心上人的呼吸,垂下眼瞼,第一次觀察牧歌的睡顏。
白皙的皮膚,長到會開花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一位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也許是靈根緣故,身上總有一股清冷的味道,讓人清爽又著迷。
蘇宴是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忍不住,閉了閉眼睛,仿佛被妖怪引誘,慢慢低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神仙的額頭上。
只輕輕碰觸了一瞬,又很快挪開。
而牧歌依舊沉沉睡著,什么都不知道。
蘇宴心虛地移開視線,心臟砰砰跳的仿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
牧歌特有的香味還一個勁兒地往他鼻子里鉆,蘇宴輕手輕腳把讓放在提前鋪好的墊子上,又蓋好薄被,才松了口氣。
第176章
夢境中,牧歌根據對黑赤炎的了解,幻化成他的樣子站在東海邊的礁石上。
海浪忽上忽下拍打著石頭,發出陣陣轟隆聲,不多時,身后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尊主,是尊主嗎?”
牧歌等了兩息后回頭,黝黑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沒有絲毫情緒,就這么用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審視著左護法。
左護法沒注意對方的打量,只想到這一千年的委屈,不由悲從中來,激動的渾身顫抖:“尊主,您知道屬下有多想念您嗎,您終于回來了”
牧歌謹記著蘇宴的叮囑,壓低嗓子,聲音低沉道:“吾在東海深淵已千年之久,現有一件事需要你辦!”
“什么事?”左護法抬頭問道。
可話音剛落,一股威嚴如山般直直壓上他頭頂,周圍空氣好似凝固,連海水變得毫無波瀾。
不等他回過神,胸口處的絞痛讓他不得不癱倒在地,只能忍著劇痛呻吟:“尊主屬下知錯,請請尊主吩咐”
牧歌思緒微轉,收回威壓,又停頓了兩息:“你來東海深淵,吾自會告知,記住,只你一人,其他人吾不信任!”
左護法眼睛一亮,瞬間的欣喜讓他來不及多想,立馬磕頭謝恩,但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尊主,您的心魔之種還在魔宮,屬下怕離開”
終于說到重點,牧歌想起預知夢中,魔椅上附加了一種很厲害的陣法。
他眼眸微瞇又很快恢復原狀,低沉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再次傳進左護法耳中:“怎么,你不相信吾找的陣法?”
左護法立馬低頭,語氣中帶著惶恐:“屬下不敢!”
“哼,不敢就好,切記吾的交代,萬萬不得有失!”
聲音漸漸遠去,左護法再抬頭時,眼前的尊主已經消失,只剩下空蕩蕩的海岸和忽上忽下的海浪。
“尊主!”心下一急,左護法瞬間掙脫夢境從魔椅上坐起身。
茫然地看著寂靜又熟悉的大殿,夢中的場景極其清晰地印在他腦子里。
“尊主”左護法呢喃一聲,回憶起夢中場景,眼中閃過遲疑,最終,變為堅定。
摸了摸魔椅后面一處凹進去的位置,甩開袖子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另一邊,牧歌適時睜開雙眸,第一眼便看到打盹兒的少年,第二眼是身上的薄被。
哪位修仙者會怕冷啊,估計只有阿宴這種小孩兒才會在意,可就是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妥帖,讓他心底暖的不像話。
伸手輕撫上蘇宴額前的一縷發絲,牧歌愈發溫柔。
蘇宴似有所感,牧歌手剛要撤開,就被他一把抓住,少年眼神明亮,在紅色月光下,詭異中帶著熠熠生輝。
心頭涌上悸動,牧歌的眼神與蘇宴在空中鏈接,就這么靜靜對望。
良久,一陣清風吹過,牧歌怔了會兒,混沌的眼睛很快清醒,少年依舊與他含情相視,可他卻沒由來生出了些許心虛。
不舍地移開視線,又動了動被抓住的手腕,他輕聲說道:“阿宴,我剛進去了左護法的夢里。”
“嗯嗯!”蘇宴乖巧點頭,手卻一點松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