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明顯是被氣到了。
陳斐挑了挑眉,柳虹憶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畢竟白月光不允許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找死。
不過陳斐不會因此退縮。
“我只是來告知你,并不是要經過你同意,”陳斐眼里閃過惡意的笑,從空間里拿出一版強效退燒藥遞到柳虹憶面前,“你要是答應給我放一浴缸冰,我感謝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會有其他方法,但之后你就不用插手了。”
他將感冒藥放在桌上:“給你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要么將退燒藥還給我,要么端杯水到我房間,我等你!”
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留柳虹憶一個人在客廳,呆呆地盯著藥。
天色已經變暗,客廳雖然沒拉窗簾,但窗戶都已經關緊,整個空間除了柳虹憶的呼吸,再也聽不到其他。
坐到沙發上拿起藥,他知道陳斐在逼他,也知道對方沒有開玩笑。
第118章
一旦他不愿意弄一浴缸冰讓陳斐泡冷水啊不,是泡冰浴,那人絕對會想出其他更不受控制的方法讓自己發燒。
與其在看不到的地方任其瞎折騰,還不如狠狠心
柳虹憶閉了閉眼睛,拿上藥,又從廚房倒了杯水,走向陳斐房間。
陳斐坐在小沙發上閱讀從柳虹憶家順過來的小說,聽到敲門聲,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柳虹憶不會讓他失望。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帶上得體的笑打開門:“小柳,想通了?”
柳虹憶翻了翻眼皮兒,氣鼓鼓地把水和藥遞到陳斐眼前,那架勢,不像示好,反倒像有仇。
陳斐也不計較,接過水喝了一口,又將藥推了回去:“根據系根據我的觀察,覺醒異能和變成喪尸都需要三天左右,三天后我要是還沒醒過來,就給我喂藥。”
他是醫生,最怕的就是異能異能沒覺醒,喪尸也沒變異,最后卻被燒成了一個傻子!
陳斐可舍不得他聰明的腦袋。
柳虹憶沉著臉把藥收回去,看了眼陳斐,還是忍不住勸道:“陳先生,必須如此嗎,我發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你信我!”
說著,他舉起三根手指,生怕陳斐不不相信他。
陳斐當然相信,白月光的信用比芝麻分還讓人信服,可依靠別人并不是陳斐的生存信條,凡事要自己掌握才放心。
他彎了彎唇,沒接柳虹憶的話,轉而說道:“我想今天晚上就開始,你去洗手間放冰,我先換個衣服。”
柳虹憶知道他心意已決,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陳斐打開衣柜,換上了舒適的背心和運動褲。
其實這個季節并不冷,就算冰水浴也不會如冬泳那般讓人難以接受。
可隨著腳探入浴缸,冰塊撞到腿上,還是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柳虹憶眉頭緊皺,拽住陳斐的胳膊第三次勸道:“陳先生,你再想想吧,求你了!”
他聲音顫抖,眼里帶著乞求,仿佛不答應就要哭出來。
陳斐略顯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狀似不耐煩地甩開青年的手,狀似不耐道:“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干什么!”
不給柳虹憶再開口的機會,閉上眼睛一咬牙,直接躺了進去。
下一秒,冰水像冰刀般,齊齊刺入他骨髓里。
陳斐臉色變得蒼白,打了個冷戰,磕巴著牙齒斜了滿臉焦急的柳虹憶一眼:“剛才、剛才忘了提醒你,要是我、要是我發燒期間有變喪尸的前兆,你、你千萬別插手”
富貴險中求,大不了進精神病院!
“好!”柳虹憶沉聲答應。
點了點頭,陳斐打著抖,用盡所有力氣抵抗外部傳來的寒冷,洗手間很快陷入了沉默。
時間一分分過去。
格擋上小鬧鐘是陳斐提早調好的,半個小時一到,就“鈴鈴鈴”響了起來。
柳虹憶第一時間回過神,不等陳斐從已經融化的冰水里伸出胳膊,一個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陳斐渾身冰涼,因著低于正常體溫 ,已經開始頭暈,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著柳虹憶胸口,抓住青年人的衣領,斷斷續續問道:“你、你干什么!”
柳虹憶臉色陰沉地往臥室走,他用盡最大意志力才等了三十分鐘,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
到了臥室,拉過被子裹在陳斐身上,又拿毛巾一刻不停地揉搓著他的頭發,想讓他體溫升高一些。
陳斐雖然冷得打顫,又頭暈,但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種情況可不能蓋被子。
只是一抬眼,對上柳虹憶沉寂又疼惜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沒有反抗。
安靜地讓青年幫自己蓋被,幫自己擦頭發,幫自己搓跟冰塊一樣的手。
手心的溫度漸漸起來,陳斐腦子越發昏沉,直愣愣盯著柳虹憶,心里著實好奇。
穿越前,對他好,愛他喜歡他的人如過江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