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清友還沒成親,就算沒有家長約束,也知道婚前不能睡一起。
在藍靖川的建議下,他們住在了相鄰的兩個房間,床也只隔了薄薄一層不太隔音的磚頭。
“還不睡啊?”
那邊,白清友打斷了藍普的思緒。
“沒事,睡不著,”藍普朝墻壁的位置“蛄蛹”了兩下,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慕容甫來得有點不正常,感覺有什么事兒似的。”
白清友沉默了會:“他給我的理由是在京城遇見了白家人,我也不太相信,明天寫信回蘇州問下京城地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好。”藍普答應一聲,“那早點睡,晚安。”
“晚安。”
白清友把藍普的話記在心里,只是他信還沒寄出去,倒是先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他弟弟和慕容甫相愛,但慕容甫放不下多年前的救命恩人,白夫人白老爺希望白清友能自覺退出。
為了補償,他們愿意增加白清友的嫁妝。
白清友拿著信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想了想,朝暖閣走去。
暖閣點著兩個藍普找人訂做的大爐子,一個烤濕衣服,一個烤紅薯。
這天氣,正是吃紅薯的好時候。
他剛烤好一個,就見白清友進來,嘿嘿一笑:“快來,我剛幫你剝好皮。”
“少來!”
他剛才明明是準備吃進他自己嘴里。
白清友斜了藍普一眼,還是抵抗不住紅薯的香甜味道,奪過紅薯,又把信往他懷里一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藍普打開信紙,臉色越來越陰沉,仿佛一點就燃的火藥。
白清友從沒見過藍普如此,心下一驚,蹲到藍普腿邊擔憂地望著他:“怎么了,你別嚇我!”
“太過分!”藍普狠狠把信扔出去,“他們當你是什么,憑什么要讓著你那王八蛋弟弟!”
欺人太甚。
他可算明白劇情中白清友為何會去哥兒廟了。
那時,白清友獨自在大明寺,收到白家的信,孤苦無依的他沒有辦法和別人成親,只能被逼著去哥兒廟以示對慕容甫無意。
幻想中,白清友太可憐,藍普心里的火呼呼往外冒。
白清友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額頭:“真生氣了?”
“氣!”藍普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白清友眼里劃過笑意:“信上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糾纏慕容甫,嫁妝會翻倍,那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多提些要求呢!”
作為一名商人,首先,他對慕容甫沒有任何感情,其次,能用毫無感情之人的感情換一筆銀子,何樂而不為。
白清友眉眼彎彎,一副單純可愛的樣子:“我記得白家在京城有幾座酒樓,咱們可以要兩個過來,還有幾條生意線和生意伙伴兒,我眼饞很久了。”
藍普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的,腦中陰沉臟亂的哥兒廟突然變成了金鑾殿。
“好都隨你!”
他都忘了,白清友不會吃虧,能讓他自愿去哥兒廟,估計白家出了不少血
默默瞧了眼飄落到地上的信,藍普對白清友擠出一個笑:“要不你先想想能從白家得到什么,我去找慕容甫。”
“你找他干什么?”白清友疑惑道。
藍普撿起信,嘆息道:“讓他知難而退。”
他算看出來了,主角攻雖然從小經歷過很多事兒,但性格并不偏執。
再加上和眾位將士在一起那么多年,不是個會死纏爛打使陰謀詭計的人。
如果在白清友的事情上不過多糾纏,藍普會安排藍靖川來書院與慕容甫偶遇。
打著小算盤,藍普出了自家門,經過一條小巷,很快到了書香書院。
昨晚,慕容甫確認藍普和白清友并沒有同床共枕后,就回到自己屋子。
今天一大早不知道發什么瘋,吵著鬧著要去給孩子們上課。
藍普在學堂門口聽著,那人正在講邊關打倭寇的故事。
一舉一動,儼然一副教書先生的樣子。
不想打擾孩子們聽課,藍普坐到院中的搖椅上曬起了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腿上突然被人踢了一腳。
藍普睜開眼,慕容甫在他身邊,臉上帶著和善的笑。
和善?
藍普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這里挺讓人放松的,”慕容甫的視線不知道飄向了什么地方,“那些孩子們也很可愛。”
藍普怔了怔,孩子們威力這么大嗎,昨天還跟斗雞似的人今天就放松了?
不過那不重要,藍普抖抖手里的信:“白家的,我覺得你應該看看。”
“你說你,引的人家小哥兒吃不下睡不著,現在卻跑來找什么救命恩人,是想讓救命恩人給你行份子錢嗎!”
藍普故作不解地罵道。
慕容甫根本沒聽到他說什么,眼睛盯著信一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