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普眼睛一亮,打開,里面是一把虎骨的鉑金折扇。
拿在手上有點重,但不失為一個好藏品。
就這幾個月,白清友斷斷續續已經送了七八把扇子給他,藍普有理由懷疑他過戶的那幾家鋪子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好在火鍋燒烤店蒸蒸日上,白清友已經著手準備分店了,希望隆冬來臨之前在府城,州,乃至京城都能推廣開。
一直到一月份,所有鋪子終于按照計劃完美進入盈利狀態。
白清友也閑了下來,沒事兒就陪藍普去書院。
書香書院的空地上,白清友穿著大氅,給圍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們講前幾日藍普給他改編過的,白雪公主的故事。
“白雪公主真的和雪一樣白嗎?”一個扎著朝天辮兒的小女孩問道。
“對啊,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皇后才會嫉妒她。”白清友溫溫柔柔地解釋。
旁邊的小男孩兒明顯更重邏輯:“可是皇后已經是皇后了,為什么要嫉妒前皇后的女兒呢,皇帝是公主的爹,為什么不幫公主?”
公主是女子,又不能繼承皇位,正常情況下皇后應該針對皇子,而不是可憐的公主。
白清友在小孩兒頭上摸了摸:“也許先皇后沒有兒子,新皇后又嫉妒先皇后能得到皇帝所有的愛,才會把這份狠轉移到公主身上。”
善慧性子又倔又臭,還會點拳腳功夫,站起身“哼哼哈嘿”打了幾個把式,大聲道:“公主就應該練武,這樣就不怕被惡毒皇后欺負了。”
“不行不行,”一位留著長頭發的八九十小姑娘皺著眉反對,“女孩子就要漂漂亮亮的!”
聽著孩子們嘰嘰喳喳討論著,白清友臉上的溫柔幾乎化為實質。
慕容甫一進院子就看到這幅場景。
石板路的縫隙藏著未消盡的雪,干凈的空地上,一位身著月白色大氅的哥兒坐在孩子們中間。
頭發被一根與大氅同色的絲帶綁著,算不上傾國傾城,但身上有種很溫和很舒服的美,讓人不由想靠近。
尤其他如潺潺流水般的聲音,仿佛戰場上同胞的尸體,貴妃的逼迫,愛情上的誤會與挫折都隨之消失。
白清友從小便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回頭望向門口,還沒說話,慕容甫便眼眶一酸,不用問他也知道,眼前人才是自己思念愛戀了八年的救命恩人。
“您好,您是”
孩子們見生人來到書院,自覺地噤了聲。
白清友上下掃視著慕容甫的穿著打扮,有些疑惑地站起身行了個禮,“您找誰?”
“我”慕容甫一開口,才發現嗓子被哽住,好似一說話眼淚就要流出來。
閉上眼睛緩了緩,他擠出一個不像笑的笑:“你是白哥兒吧,我是慕容甫。”
為了怕白清友想不起來,緊接著又加了一句:“京城來的。”
白清友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示意他繼續說。
慕容甫掩住眼底的失落,松開一直緊握的拳頭,里面是一枚玉佩。
白清友垂眸一瞧,過去的記憶慢慢重現,不多時,便睜大眼睛。
“你是你是慕容哥哥,”白清友驚喜地抬起頭,“咱們有有七八年沒見了吧!”
“八年!”慕容甫輕聲說道,視線舍不得離開白清友。
他怎么會認錯,如果眼前人和白清琦站在一起,他絕不會認錯。
不知不覺,再次有了流淚的沖動。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白清友點點頭。
身后的善慧拽拽白清友的袖子,疑惑道:“哥哥,他是誰啊?”
白清友拍拍善慧的腦袋:“曾經大明寺的居士。”
曾經大明寺的居士?
慕容甫怔了下,不敢相信他在白清友的心里只是曾經的居士。
白清友并不在乎慕容甫怎么想,也沒問對方怎么會找到他,將人請進廳堂,他好奇道:“慕容公子來這里,是想在大明寺住一陣子嗎?”
慕容甫坐到桌前,將玉佩放在桌上:“我在京城遇見了你父母和白清琦。”
白清友給他倒茶的手一頓:“那他們什么時候回蘇州,我還等著要戶籍呢。”
“你要戶籍干什么?”慕容甫皺了皺眉,“你想永遠留在這里嗎,你要是想回蘇州,我可以幫你。”
“回去?不,我從沒想過要回去,”白清友臉上是讓慕容甫心慌的幸福,又好像有些埋怨,“我要成親了,他們去京城,耽誤了我半年時間!”
來晚了!
此時,慕容甫心里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戰場上的經驗和常年與貴妃派虛與委蛇讓他沒有露出任何傷心與難過,而是問道:“嫁到這座小鎮?”
白清友聽出他話中的鄙夷,并沒有生氣,但之前老友相見的開心卻也消失。
室內陷入沉默,直到善慧拉著藍普過來。
藍普一聽善慧說從京城來的男子就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