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友回過神,露出一個得體又漂亮的笑:“沒事,吃,你多吃點。”
養好身子,以后好生孩子!
藍普總覺得白清友表情有點怪異,不過也沒多想,嘿嘿笑了兩聲,繼續給白清友碗里夾菜。
不遠處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小石頭戳戳賀嬸子的胳膊,小聲道:“賀嬸兒看吧,我就說白居士人不行。”
“胡說,”賀嬸子在小石頭頭上敲了一下,“我看那白小哥兒不錯,長得好,而且有主意,能拿住少爺。”
小石頭的個頭與賀嬸子差不多高,聽她如此說,不滿地哼了一聲:“少爺被拿住,多可憐,我還是希望少爺找個一心為他著想的人。”
就像之前的白居士,溫溫柔柔,臉上永遠帶著淡淡的笑,對善慧對他都很好。
可他干嘛拿少爺的方子。
這個坎兒小石頭暫時過不去,他要維護少爺的利益,可少爺一直和白居士在一起,他沒法說。
“我看那白居士不是會獨吞別人方子的人,”賀嬸子可不贊同小石頭的看法。
她剛才上菜時聽少爺和那白小哥兒說了,人家談開鋪子呢,哪里會把方子獨吞。
搖搖頭,好言好氣地勸道:“再者,少爺性子冷淡,對什么都不在意,得找個厲害的夫郎幫他操持家務。”
要不然,會被老宅的老爺夫人欺負死。
“可是可是”小石頭還是不安心。
賀嬸子最見不得人磨磨唧唧了,耐心用完,白了他一眼:“你呀,毛兒還沒長齊,就不要操心大人的事,只要照顧好少爺,不要讓少爺吃虧就行。”
說完,回了廚房。
“啊?”
既要不管他們之間的事,又要保證少爺不吃虧,這怎么弄啊!
小石頭呆愣在原地,半晌,煩躁地在頭上撥弄了一下,小跑進廚房打牙祭。
之后幾天,藍普天天想著法兒把白清友往山下拐,白清友心里也有想法,也從沒有拒絕,兩人一來一回,仿佛有默契般形影不離。
三師兄盯著往山下跑的馬車,略帶無助地摸摸光頭,白居士在寺里長大,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他們大明寺不能一直把人留到老死吧。
可白家不發話,事情總有些難辦。
三師兄念了句“阿彌陀佛”朝主持的禪房走去。
藍普和白清友正在車廂討論今天要看的鋪子。
這幾天,牙行給他們找了不少商鋪,要么位置不合適,要么大小不合適,總之都不是兩人想要的。
今天看的這間,只知道位置在主街偏東,現在過去瞧瞧大小和里面的位置規劃。
到了提前約好的位置,藍普扶著白清友走下馬車,牙行的伙計忙迎上來,彎著腰滿臉諂媚:“二位公子來了,辛苦了。”
“嗯,”藍普搖著折扇點點頭,“趕緊走吧,看了鋪子我和白小哥兒還有事呢。”
最近吃火鍋和燒烤都快吃膩了,今天他們準備去吃點清淡的。
聽說鎮南頭有家農戶種植了不少櫻桃,剛好去嘗嘗鮮。
人牙的伙計都是人精,最能揣摩老爺們的心思,見藍普不耐煩了,也不打哈哈,當即笑道:“行行,小的現在就領二位過去。”
他邊在前面領路邊介紹那間鋪子。
鋪子有三層,原本就是開酒樓的,只不過那東家要隨著兒子去府城,準備在那邊重新置辦產業,只能把鎮上的生意買了。
藍普和白清友進去一瞧,簡直不能太滿意。
伙計在旁邊繼續介紹:“這桌子凳子,還有條案,包括雅間兒的畫和花瓶兒,都是半新,您二位只要找人稍微打掃一下就能開張了。”
藍普又繞著酒樓空地轉了一圈,扭頭可憐巴巴地拽了拽白清友的袖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白清友也知道這幾天藍普很辛苦,本就是一位學子,現在跟著他跑前跑后。
再加上藍普本就懶散,最近確實難為他了。
白清友仰頭再次環顧了整個大廳,最終在藍普期待的眼神中,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好吧,就這個吧!”
“歐耶!”藍普歡呼一聲,就要掏荷包。
白清友抓住他的手拍了拍,“銀子先不著急,咱們先去摘櫻桃吧。”
藍普懵了,什么意思?
他看看白清友,又瞧瞧伙計,滿臉茫然。
倒是伙計,白清友的態度顯然在他預料之中,笑瞇瞇地鞠了個躬:“藍公子,您就和白公子去吧,這酒樓咱們牙行會給您留著的。”
他這話讓藍普更加迷惑。
白清友眼里閃過一絲勢在必得,拉著藍普的袖子就往出走。
藍普跌跌撞撞跟著后面,正想掙扎,白清友便適時地停下腳步。
差點撞到小哥兒背上,藍普連忙穩住身形問道:“你怎么了?”
如此著急。
白清友卻沒在意藍普的話,他暗暗握緊拳頭,為一會兒的交談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