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給人說話時間。
“那當然!”藍普仰起下巴得意一笑,緊接著又拽住白清友的袖子,聲音輕得好似撒嬌,“你都辛苦一早上了,就在這里吃飯吧,不是說還有亭子嗎,我又什么都不懂”
說著,還眨眨眼睛,一副你不同意我就要暈倒的無禮樣兒。
白清友就沒見過這樣的男子,更何況還是秀才。
不過想想也是,秀才好像大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山下那家姓于的秀才公,開了家書院,邊讀書邊給周圍孩子啟蒙,身子虛弱宛如剛生了孩子的哥兒女子,家務都是他家嬸子干。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多余的花花心思。
白清友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財產,幸好能養起一位秀才,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放下心,他垂眸瞧了眼袖角,終是沒抵抗住未來夫君的請求和心底被需要的虛榮,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幫你一次。”
“好好好,”藍普彎起唇,沒有一點求哥兒的羞恥心,反而暗自得意。
果然撒嬌這種東西在哪里都有用,穿越前爸媽朋友吃這一套,穿越后白清友也吃這一套,簡直太幸運了。
他眼睛一轉,開始趁熱打鐵:“白居士,你看咱倆都這么熟了,老是‘白居士’‘藍居士’的,聽著多生分啊。”
白清友坐到院中剛清洗出來的石桌前,沒點出來他們相處時間并不長,而是用溫柔的,帶著絲絲笑意的目光問藍普:“那藍居士覺得我們應該如何稱呼彼此?”
“嗯”藍普視線變得虛無縹緲,想了好一會兒,好幾個稱呼在嘴邊,可都因為時代局限性而咽了回去。
白清友見他哼哼唧唧說不出來,終于笑出了聲,抬起胳膊在空中揮了一下:“藍秀才,藍居士,咱們現在在哪兒?”
不等藍普回答,他就自己先說道:“大明寺,大明寺有大明寺的規矩,你就得叫我‘白居士’我也必須叫你‘藍居士’沒得商量。”
藍普眨眨茫然的眼睛:“是嗎,沒人說啊”
白清友無奈地皺起鼻子:“這不用說啊!”
有些事情好像不用教,大家天生就懂。
不過想到藍普不靠譜又散漫到對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一瞬間,白清友覺得以后要是真成婚了,估計有他操心的。
好在有銀子,能維持藍普特有的耿直與單純。
垂頭掩住笑意,微風吹過竹葉,白清友披在身后的發絲掃過他眉間紅痣,溫和安穩,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讓人看不清情緒,一點不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無欲無求的小菩薩樣兒。
不過相比于沉穩溫和的白清友,藍普還是喜歡有活力的白清友,顯得像是活著?
他說不清楚,只覺得現在很好,以后一定會更好。
風帶著白清友身上特有的檀香味飄散在四周,藍普心跳越來越快,喉嚨也開始發癢,第一次體會到書中所寫,那種想將一個人緊緊擁入懷中的沖動與得不到滿足的煩躁。
藍普緊了緊折扇,“咚咚”的心跳聲充斥在耳膜中,腦子卻越來越清明,他與白清友兩情相悅,干嘛還要費事去慢慢追求。
把話說開了不是更好嗎!
媽媽說過,人生苦短,尤其是他身體不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談戀愛也一樣。
明明可以相互擁抱取暖,相知相許,何必浪費時間去猜測,去患得患失。
在一起后也能浪漫啊。
藍普決定不等了,不追了,他要直接告白!
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兒,藍普抬眼看向白清友,一臉嚴肅:“白清友,我有事說!”
“啊?”白清友正想事兒,瞧見藍普的眼神,心中沒由來一慌,有什么東西好像要突破虛空,無端讓人害怕。
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白清友睜大眼睛試探地問他:“你有什么事?”
“我我”藍普從沒告白過,甚至都沒見過別人告白,事關他一輩子的幸福,心里緊張的不行,話在唇邊,額頭都開始冒汗。
“我想問你,我喜”
喜什么?
如此情景,白清友就算再遲鈍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已經將藍普當成私有物,現在對方先提出,他一個哥兒當然是喜聞樂見的。
顧不得心底那點不重要的擔憂,白清友眼里閃過期待與忐忑,柔聲道:“你說,我聽著。”
藍普得到鼓勵,神情更是堅定,他清了清嗓子,重新鼓起勇氣:“白清友,我喜”
“少爺少爺,我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院子里突然穿來小石頭熟悉的喊叫聲,再次將藍普的勇氣打撒。
不過他不服輸,閉了閉眼,擠出一個僵硬的假笑:“白清友,我”
“少爺少爺,今天有你喜歡的菠菜!”
小石頭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