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清友溫柔一笑,將手里的包袱放到石桌上,“那邊雖然有師父打掃,但很久沒人住,到底有些不方便,我準(zhǔn)備了些常用的東西,等會兒可以先拿過去。”
藍普眼睛一亮,視線落在那個大大的包袱上,他就說白清友是個小菩薩,人美心善,真不知道主角攻是怎么想的,放著這么好的人不要。
不過這樣也好。
藍普嘿嘿一笑,如獲至寶般把包袱往自己身邊攏了攏:“謝謝白居士,你真是個好人。”
白清友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夸贊,臉一紅,難得露出了些羞澀:“希望你能用得上。”
櫻花樹下,被穿著僧袍的面善少年盯著,藍普再也看不見其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只是狠狠點頭:“用得上用得上。”
就算用不上也要用。
白清友被他傻傻的樣子逗笑,更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兩人正說著話,小石頭已經(jīng)從三師叔那里回來,他小跑到藍普身邊,喘著氣說道:“少爺,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要是現(xiàn)在回家取了銀票,明天就能住進來。”
“好!”
事情辦妥,藍普終于放心,站起身對白清友說:“白居士,我要先下山,明天明天見。”
他著急與白清友培養(yǎng)感情,但書上說了,有些事不能太冒進,否則適得其反,平白讓人厭惡。
“明天見。”白清友依舊溫和的笑著。
包袱交給管理男子宅院的小和尚,又在寺廟里轉(zhuǎn)了一圈后,便帶著小石頭下山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這個時間,一部分信徒已經(jīng)回去,剩下的就是邊走邊玩兒的年輕人,
早上上來時,藍普和小石頭被人裹挾著往前走,都沒怎么逛路邊的小攤位。
這會兒路上寬松,倒是給了他機會。
一會兒跑到賣紅繩兒的地方扒拉一下人家的繩子,一會兒跑到賣竹簍的攤位研究一下人家的編織手法,眼里滿是好奇,一點兒都閑不下來。
直到看見一家賣餛飩的鋪子才停下腳步。
說起來,他從小吃醫(yī)院的定制餐長大,穿越過來后,也是家里廚娘按照原主口味做的。
他完全沒吃過攤位上的東西。
眼里閃過好奇,反正現(xiàn)在沒人管,心臟也不怕有負擔(dān),吃點外面的也就吃了。
藍普瞇了瞇眼睛,轉(zhuǎn)身坐到了餛飩攤的長椅上。
經(jīng)營餛飩攤的是一對老夫妻,邊包餛飩邊和食客聊天,話里話外都是相熟,顯然是在這里已經(jīng)好幾年了。
藍普對站在一旁伺候的小石頭招招手:“你也坐著吃一碗吧,等咱們住到寺里可就吃不著肉了。”
小石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是饞肉,聽藍普這么一說,也顧不得主仆有別,撓了撓后腦勺坐到了藍普身邊,一會兒幫他倒茶水,一會兒幫他擦桌子擦筷子。
老板動作很快,沒等多久就端上來兩碗皮薄餡大的餛飩,藍普拿起小勺兒,學(xué)著鄰桌的樣子挖了一點點辣椒放在湯里,瞬間,白里透粉的餛飩,翠綠的蔥花和紅艷艷的辣椒飄在碗中,看著就有食欲。
一勺喂進嘴里,那滋味兒,別提多香了。
不多時,藍普額頭上便冒出汗水。
剛用袖子擦了一下,余光突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說是熟悉,卻又有點陌生。
他詫異地放下勺子撞了撞旁邊吃得滿口流油的小石頭:“小石頭你看,是不是白居士?”
“白居士?”小石頭抬起頭順著藍普的視線望過去,也嚇了一跳,忙咽下嘴里的肉點頭,“好像是,不過他怎么會吃餛飩?”
“對啊,真奇怪”藍普喃喃道。
不遠處的白清友身穿嫩綠色長衫,手里拿著讀書人才會有的折扇,長發(fā)也不似剛才在寺廟里那樣挽起,而是長長披在背上。
臉上的笑意也沒有在寺廟時的冷清與溫和,而是充滿了二十歲少年獨有的活潑和開朗。
遮住臉,完全是另一個人。
還吃肉!
簡直太神奇了,藍普感覺心臟又開始加快速度,好喜歡,好刺激啊!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壞笑著坐直身體,然后朝白清友的方向大聲咳嗽一聲。
下一秒,周圍人都轉(zhuǎn)了過來,包括變了樣的白清友。
藍普直直盯著他,歪了歪腦袋,對僵在原地的小哥兒嘿嘿一笑:“白居白小哥兒,那邊沒位置,坐這邊吧?”
“哈、哈哈”白清友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他是算著時間下山的,這家餛飩攤每月初一十五都會來,因著他并不是真和尚,只要不把葷腥帶進寺廟,師父們也都由著他。
可問題是到目前為止,他在所有居士面前都裝的很好,從沒被外人發(fā)現(xiàn)他吃肉。
尤其是面對藍普,他裝模作樣了一天,就是為了給未來鄰居留一個好印象。
這下好了,十二個時辰都沒過就破功了!
訕笑兩聲,白清友抬著千斤重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