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他們之中出了寧軒這么個異類。
剛被找回來的侯府世子。
而且家中還不是文臣,而是將軍府,跟翰林院之間簡直八桿子打不到一塊來。
然后現在, 這位被找回來的侯府世子,一躍成為了公主駙馬……
唔。
怎么說呢,凡事認識寧軒的人,再看他都很微妙。
好怪。
再看一眼。
還是好怪。
總覺得翰林院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 偏生這位奇奇怪怪的家伙似乎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奇怪, 每日照常干活, 下值之后就回家, 要么就是找個好友聚聚。
又過了幾日,終于有人憋不住了。
實在是寧軒這個家伙運氣真的太好太好了,好到讓同樣出身寒門的人嫉妒。
劉耀是上一屆狀元,但如今依舊只是修撰,也就是說,過去了三年,他一點功績都沒有,也完全沒有升官,上一屆科舉結束,他中了狀元進了翰林院就是修撰,如今三年時間過去,吏部考核下他依舊是修撰……
和寧軒一般,劉耀也是出身寒門。
盡管寧軒并非真正的寒門,而是侯府流落在外的血脈,但對于劉耀來說,他和寒門沒什么區別,只是運氣好被人發現是侯府血脈,然后一飛沖天。
本來這運氣已經夠讓人眼紅了,誰沒想過突然發現自己是世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只等著高門父母接自己回去呢?也許從前沒有,但是寧軒的事情一出來,有這想法的就多了。
結果現在,寧軒還成了公主駙馬。
重點是這家伙什么都沒有干啊!
什么都沒有干,就成了侯府世子,什么都沒有干,就成了駙馬……
真是要把劉耀給羨慕壞了,他若是有這個運氣,有這個家世,又怎么可能在翰林院中一直坐冷板凳,一直郁郁不得志?
因而看寧軒沉穩的模樣,劉耀才會覺得他是在隱晦地炫耀。
寧軒聽到劉耀帶刺的話,有些驚訝,然后就換上了笑容。
“沒錯,大人說得是,下官也覺得下官運氣極為好,一般人還沒下官這好運。”
可不就是好運嘛。
“大丈夫在世,還是要靠自身的本事立足才是。”
“對對對,下官也是如此想的,不過公主本也是個極為聰慧的人。”
至于這些說他吃祝茵軟飯的人?
寧軒不可能會因為這些人的這些話,回去后就在心中留下芥蒂,就覺得自己得來的這一切都是源自于祝茵,讓他很沒有面子。
“下官也覺得,當日岳父能夠看上下官,實在是下官的榮幸,想當初,下官不過是個街邊的小乞丐,被岳父發現帶了回去bb……”
劉耀:“……”
并不想聽你在這里分享你岳父是怎么在一群小乞丐中挑中你的故事!
不想聽!
可寧軒拉著他的衣袖,一副要和他分享的模樣,劉耀又不好甩手而去。
“……如今,內人已經成了皇家公主,還能夠不拋棄下官這個糟糠之夫,果然賢良至極啊!有這樣的妻子,是下官此生最大的榮幸,下官也一直覺得,幼年走失,似乎就是為了遇到下官的岳父與公主!”
擔心寧軒好脾氣被劉耀欺負,抱著典籍路過這里的方應流:“……噗!”
只聽說過糟糠之妻,還是第一次聽說糟糠之夫的。
劉耀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僵了。
因為他就是飛黃騰達之后,拋棄了糟糠之妻,娶了京城官員庶女的人之一。
“大人,您一定很懂下官心中的慶幸與感動的,對吧?”
對吧對吧對吧?
劉耀:“……”
劉耀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拂袖而去。
——他又不是真的傻,如何能聽不出來寧軒口中的諷刺?都是文人,盡管劉耀中了狀元之后就宣稱自己還未娶妻,家中供養他的童養媳不過是妹妹而已,可此時被寧軒直接點破嘲諷,還是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劉耀走后,寧軒臉上有些夸張的表情終于恢復了正常,伸出手指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什么玩意,就來他這里挑撥離間他與茵娘的關系,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像是劉耀這種心中羨慕嫉妒的人會過來試圖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寧軒并不意外,只是依舊被惹惱了,所以說話才會那般不客氣。
“未曾想到,你還有如此一面,虧我方才還擔心面對他你會吃虧呢。”方應流覺得自己今天又要對寧軒刮目相看了。
他到底還有多少自己沒見過的一面?方應流真的第一次遇到這么有意思的人。
面對方應流,寧軒臉上的表情真實了很多,也帶上了笑意,“并不算,我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能夠被岳父與內人看中,一直都是我的幸運,畢竟當日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乞丐而已,并非是什么侯府世子。”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