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塞了一嘴帶醋的狗糧,他突然發(fā)現(xiàn)程亦這小子,在老婆面前竟然是個害羞貨,真是夠炸裂的,以后絕壁要好好嘲笑他,余河在心里偷笑兩聲。
心里爽夠后,他終于想起了正事,趁機開口:“那個,你好,我是余河,你的情況我聽說了哈,咱倆能單獨聊聊不?”
莫景和拽著程亦拉到身邊,哪怕看不見,但他對眼前這個人,還是有種莫須有的敵意感,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來的:“單獨?”
“對,單獨。”
程亦失笑一聲,“看來回避的是我了。”
他給兩人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走到門口時,還給了余河一個警告的眼神,給余河看得一激靈。
這丫在老婆和別人面前切換態(tài)度這么割裂,需要看病的真的不是他嗎???!!
莫景和單手撐著沙發(fā)靠背支起頭,雙腿交疊坐著,他眼睛是完全發(fā)散的灰白,沒法聚焦,眼藥水的水痕還掛在臉上,配上他的坐姿,那股強勢又脆弱的破碎感幾乎要溢出來,讓余河根本不敢直視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莫景和開口問他。
“嗯,莫導(dǎo)嘛,大影帝和大編導(dǎo),你拍的電影和電視劇我看過幾個,非常好看!”
莫景和沒忍住笑了一聲,“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啊啊?”余河愣住,他撓撓頭,“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這位大主角在裝什么,莫景和觀感很不好,他想象里這位白月光漂亮強勢,活得清醒,世界都圍繞他轉(zhuǎn),可能會偶爾善心大發(fā),但絕不是這么茶的性子。
太無語了。
程亦怎么看上這種人的?
真是除了臉簡直一無是處
“我說,這位余大醫(yī)生,影帝這個頭銜你不用反諷我,我這種十八線的,怎么可能跟你業(yè)余捎帶的稱號有可比性?比起這個,你干脆直言目的,我沒你想象的那么無賴。”
余河活了二十多年,需要動腦子的時刻數(shù)不勝數(shù),可不知為什么,他這次腦子突然宕機了似得。
他嫂子說的話有點信息量太大了,串一起又毫無邏輯。
“我的目的”余河抓住一個他聽得懂的話題,捏緊手中的佛珠,“就是跟你聊聊就行,聊完我就走。”
“真不知道你看著我這臉,是怎么還心平氣和聊天的。”莫景和聲音不大不小低聲說,“你講吧?!?
看著這臉確實沒辦法好好聊天。
余河忍不住想,但同時也松了口氣,畢竟這位患者終于肯聽他講話了。
工作的余河還是非常認真的,平時不正經(jīng)就不正經(jīng)了,但專業(yè)問題可從不含糊,他拿起本筆放在腿上,推了下眼鏡:
“莫先生,剛剛的話我都聽了,但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和程哥是怎么認知的?還有印象嗎?”
怎么認識的?
莫景和發(fā)散的眼睛疼了一瞬。
是啊,他怎么不記得了?
自己和程亦是怎么認識的?
第16章
哪怕這是原主的記憶,他也該有一星半點的印象,畢竟程亦可是原主記憶里最深的那個人。
那為什么兩人連相遇的第一次他都想不起來?
莫景和沉默了很久,才抬頭看向余河那副平靜的樣子,有點拿捏不準,“你問這個干什么?”
余河心塞,看來他嫂子對自己的防備心不是一般的高。
不過看起來大概應(yīng)該是有點被害妄想癥?
放在手上的筆記下了這句話,余河繼續(xù)順著說:“你是想和程哥離婚嗎?”
“是我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嗎?”莫景和摸著無名指的戒指,語氣略帶輕佻,“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離嗎?”
“額”
余河摸摸鼻頭,怎么把問題拋給他了!他能怎么辦!當然是不離?。?
“不,程哥目前很需要婚姻,我不支持?!?
“呵,你犧牲可真大”
莫景和覺得這個白月光也真是夠有格局的,為了另一半竟然甘愿退一步。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這個白月光行動積極點,最好是讓他明天就滾蛋后搬走之類的。
“人只有一個,我已經(jīng)不想要了,你最好快點帶走,我給你一周時間說服他和我離了?!?
低頭的一瞬間,余河鏡片閃了下光,他又記了幾句話。
‘對離婚執(zhí)著到了一定程度’、‘有被迫害幻想癥’、‘易怒易燥自圓其說把周圍人身份合理化’
記完后,余河大概明白了點什么,他合上筆記本,夾好筆,壓低聲音和莫景和說:
“這個我做不到,不過你這么急著離婚,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你當初為什么又要和他結(jié)婚的?”
“當初我瞎了眼而已,有什么好想的”莫景和眼睛疼,他下意識的就回避了這句話。
“不對?!庇嗪訙惤艘稽c點,“你再好好想想?!?
眼睛的陣痛擴散到腦中,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