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罕有地流下一滴眼淚,把腦袋埋進大老虎的白毛里,蹭了半天,抽噎著說道:“理論上來說,我已經不能夠再搞這一套了。因為,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在亥時以后保持清醒了!時間一到,我就要睡養生覺!”
他說著,大哭起來:“那種事情,在大白天做又很奇怪!”
寧時:“沒有必要這么準時吧!喂?喂!”
紫晝蹭著蹭著漸漸沒了動靜,繼而規律的鼾聲從白毛中響起。
原來是亥時到了。
系統:【瘋批魔尊生物鐘精準而健康,已經開始擯棄巧取豪奪禁制愛的人設軌跡了,翻車值80。】
“好,好吧。”對于有心無力的領導,寧時感到非常同情。
又過了些日子,紫晝終于坐不住,帶著青山君的棺木去了慈召山。
大老虎載著魔尊在慈召山上空翱翔,滿山仙樂飄飄,竟全是靡靡之音。
兩人皆感到奇怪,飛去鳳凰臺上空一看,只見渺煙仙子一襲紅賞,正坐在臺中間,一邊吃著炭烤鴛鴦,一邊聽弟子彈奏。
那架勢,那神采,頗有邪教掌門之風。
紫晝就是這樣的賤小孩,強要他當掌門,他拖著不樂意,得知掌門之位已有人取而代之,那人還是渺煙,他心里又泛起百般不服:“她也配?憑什么?”
“轟”的一聲,棺木從天而降,重重砸在鳳凰臺正中央,逼得渺煙仙子抱著烤盤急退了三步。
震耳欲聾的嗩吶聲頃刻之間蓋過了各種樂器,將風頭占盡。
在一曲喪樂不像喪樂,喜樂不像喜樂的調子中,紫晝旋轉著落在棺木上,大老虎緩緩落在他腳邊。
“這不是小師弟嗎?”有弟子認出紫晝來。
“這棺木是?”
“小師弟,你這是干什么?”
“看不出來嗎?畫本里的反派都是這么出場的。”
眼看要內亂了,原來仙門并不比皇城太平!九皇子嚇得連夜收拾包袱:“那個,我家還有個皇位需要繼承一下,容我先走一步。”
渺煙一揮袖將九皇子卷回玄冰床上躺著,再一結印布下滿山結界。
“封山,玄音閣處理家務事。”
只有她知道當前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天資聰穎的小師弟,而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她一只腳踩在棺木上,質問紫晝:“你要如何?”
由于青山君失蹤多時,師弟師妹下山尋找未果,遇到了練邪功剛出關的渺煙,便將她請了回來暫代掌門之職。
渺煙不想當音修了,但心里還是裝著門派安危,便答應回來主持大局。
然而經歷過種種,她的性格已經全然變了,品味也跟著變了。
從弟子彈奏的靡靡之音,和滿山五顏六色的服制看得出來,大師姐瘋得不清,就連炭烤鴛鴦,吃的都是變態辣。
再這么下去,玄音閣就要被她帶歪了。
紫晝亮出掌門令,與渺煙一個在棺木之上,一個在棺木之下對峙,腳都踩著裝著青山君大體的棺木。
“青山君于幽冥擊殺大妖瀾,犧牲自己鎮住了幽冥,阻止了妖獸暴亂。臨死前,他將本命仙器鎖吶和掌門令傳給了我,命我擔任掌門之職。”紫晝說著,放出傳影玉,“看,這就是他老人家傳位于我的畫面,他走得多安詳!”
身為魔族掌權者,紫晝深知一代卸任一代上任的關鍵節點,會因為繼承人的爭議鬧出多大的幺蛾子,因此也將證據準備地非常充分。
只不過當時條件緊迫,傳影玉只記錄了青山君最后的遺容——他那死不瞑目的樣子。
畫面一出,滿山弟子跪地痛哭,一半都是被嚇哭的。
渺煙不動聲色收回了腳,面色也有些悲慟:“你說,這里面的,是師傅?”
“不然呢?”紫晝凌空躍起,棺木豎了起來,當著玄音閣弟子的面打開了,里面確確實實是青山君。
這畫面又嚇暈了一半的弟子。
滿山皆是慟哭之聲,渺煙的眼睛也紅了。
然而短暫的悲痛過后,怒火便沖上了大腦,她憤然一揮鞭,卷著頂蓋,甩向棺木:“掌門遺體豈容你隨意開棺展示?!如此不尊重還……”
話沒說完,因為力量太強,棺木蓋與棺木相撞的那一刻,爆出巨響。
渺煙眼疾手快一揮袖,將里面的遺體揮走,否則,另一半弟子也要被嚇暈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弟子根本來不及意識到,大師姐將師傅的棺木炸了這件事,眼神里盡是崇拜:大師姐好威風呀!
此時,九皇子正在屋里著急忙慌地收拾包袱,忽然一具尸體落在了自己的玄冰床上,被炸得破破爛爛的。
上前一看,竟是青山君,九皇子當場被嚇得不省人事。
“掌門遺體暫且被我安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紫晝,我們的賬就當著眾弟子面算一算。”
渺煙面不改色,假裝壓根沒有炸棺這件事發生:“傳影玉上根本看不出師傅是如何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