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君已經命了幾批弟子去迎親道上找了,聽說仙君提前了好幾日出發的,三拜九叩也該到了啊!
最后,終于在烏金西沉的時候,收到蘅止仙君送來的消息:他說他迷路了。
這特么誰信?!掌門氣得都快要飆違禁詞了!
“師傅,要稟告師姐嗎?”弟子戰戰兢兢地問。
“為師親自去告訴他。”青山君心都要操碎了,腳步一頓,問身旁的九皇子,“對了,怎么沒看到你師弟?”
幺蛾子今天出奇安靜,安靜地讓老父親一想起他來,額間就突突直跳。
“稟告師傅,師弟覺得仙樂煩躁,回房睡覺了。”九皇子老實回答道。
“知道了。”這樣的事,恐怕連傻皇子自己都不信吧。
青山君按了按額上不停跳動的青筋,一拂袖,向鳳凰臺飛去。
還沒有落到鳳凰臺,只聽如炸雷般一聲巨響自那邊傳來。
原來是新娘子一掌拍裂了本命琴,弦斷,新娘子一口鮮血吐在上古白玉雕琢的琴上,隨即飛下鳳凰臺,一身鳳冠霞披在她身后散落數丈遠,錦蘿玉衣光芒萬丈,依然掩蓋不了她本人的容顏,真是世所罕見的美人。
許多第一次見到渺煙的賓客都驚呆了。
眾人沉醉其美貌的同時,心神被那巨響產生的余韻震地鼓鼓作響,具不敢妄動。
美人睥睨之姿,穿過高堂的貴賓,穿過慶賀的仙友,穿過長長的儀仗隊伍,像只高傲的鳳凰一樣一飛沖天,最后與那西沉的烏金一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第68章 瘋批魔尊愛搞那一套(九)
日月輪換,天地間被沉沉的夜色包裹,偶有一片清冷的月光灑落下來。
渺煙鮮紅的嫁衣成了這一片死寂的夜色之中,最璀璨的存在,她忽然喜歡上這種顏色。
仙道上人心惶惶,渺煙的想法只有一個:殺上仙宮,質問蘅止仙君究竟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弄她,置她于如此境地。
然后掀了他的仙宮,跟他同歸于盡。
她內心氣血翻涌,將瓷白的臉蛋染得通紅,全神貫注在同歸于盡這一想法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股邪氣自慈召山就悄無聲息地跟著她。
那邪氣爬上她的腰際,驟然間肆虐起來,弄出酥麻的動靜,隨后猛地將人往回一帶。
“誰!”渺煙駭然回神,然而為時已晚。
悄然蟄伏的邪氣自四面八方涌來,其中一道直逼入她眉心,她放佛看見隱沒在邪氣后邊,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臉,正綻放出得勝般的笑意。
“你……”沒來得及說話,渺煙仙子渾身一軟,失去了意識。
待她醒來,竟是在那個熟悉的蝙蝠洞。
洞內的布置一如紫晝慣常的風格。
各色叫人浮想聯翩的器具一應俱全,在只有紅燭照亮的漆黑洞穴里泛著寒光。
紫晝勾起一抹得逞的絕美笑容,看著渺煙:“我說過,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渺煙和一旁臥著的大老虎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這瘋子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放棄?
或許,他享受的只是擄走自己的過程?
大婚之辱尚在眼前,仇恨的藤蔓蔓延至全身,侵占著渺煙的大腦。
她無暇去琢磨紫晝的行為動機,渾身的戾氣被紫晝的力量壓制住,無法泄憤,難受得牙齒都在打顫。
一腔仇恨瘀積本該大殺特殺,此刻卻不得已軟綿綿癱在這里,渺煙只覺得一股難耐的酸癢從每個骨頭縫里鉆出來,支使著她做點什么來發泄。
紫晝沒見過仙子這般陰鷙又隱忍的模樣,他舔了舔嘴唇。
仙子越被惹怒,他越被興奮沖昏頭腦。
倘若好好將這副表情玩味一番,必定能意識自己現在的行為無異于摸電門。
“大師姐莫氣,師弟與你好好快活一番,再一起去仙宮,氣死你那個逃婚的仙君,怎么樣?”
“大師姐真是太沖動了,本來就武力平平,現在連琴都毀了,拿什么殺上仙宮?”
“你那個只會做表面功夫的師傅,現在肯定急死了,不過他就算急死,也不會陪你殺到仙君那里,讓玄音閣給你作祭的,你看看,現在只剩我這個小師弟陪你不是嗎?還不懂得好好珍惜我?”
“你說得對。”渺煙一個暴起奪過紫晝的鞭子。
“武器是要有一個的。”她朝著面前大言不慚的人就是一鞭,“不然拿什么抽你?”
紫晝躲開的瞬間,臉上綻出一道血痕。
同時,祭臺似的石臺被劈成了兩半,整齊排列的器具散落滿地,渺煙抬眼掃過去,像是在找哪個趁手。
似乎終于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紫晝突然不說話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唇邊的鮮血,眼神突然認真起來。
渺煙輪換著試了一遍,還是跟鞭子最合得來。
她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鞭子的各種抽法,且越來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