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愿意讓他知道你的存在,為什么現身在我面前呢?”大老虎問,“你定有所求之事。”
“沒錯,我,我想讓你幫他解炎陽之毒!再找不到解藥,他會越來越嚴重,最后爆體而亡!”女人停下扒拉雪花的動作,正色坐好,望著大老虎道,“在幽冥深處,有一只名叫瀾的大妖,它和紫晝同一天降世,身懷一顆冰魄雪蓮,正是炎陽毒的解藥。”
寧時望向冰雪深處,想起那些受召喚而離開的妖獸,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這個……”
這就好比讓最小的小兵去偷水晶嘛!
他不想讓女人知道所托非人,誰讓只有自己看得到她呢,女人在屏障外可行動的范圍,恐怕也和自己有關。
可是幽冥這鬼地方,真的讓他害怕,別說是他了,紫晝應該也察覺到了幽冥深處的危險味道,才沒有深入探索,和瀾正面打交道吧。
寧時不解:“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又何以知道這個呢?”
別告訴我說是做夢夢到的。
“我做夢夢到的。”女人一本正經。
寧時:“……”
一陣勁風掃過,紫晝的眼睛緩緩睜開,他有著和女人一脈相承的美貌,眉眼中藏著同樣的癲感。
隨著他神志的恢復,女人很快消失了,留給寧時的最后一眼,是滿腹憂愁又一臉懇求的模樣。
回程的路上,寧時試著提起大妖,他問紫晝:“尊上,你是怎么發現幽冥這個地方的?”
紫晝騎在大老虎背上,平日老虎是不愛說話的,這些天突然奇怪起來了。
他隨口答道:“走走就發現了。”
大老虎:把天聊死了嗎這不是!
紫晝確實是無意間發現這里的。
準確來說,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吸引著他,一股來自幽冥深處的力量。
“那你是怎么想到在幽冥煉制妖獸的?”寧時不死心地問。
“因為這里的環境能壓制我體內的毒,呆著很舒服。”紫晝理所當然地回答,“呆著也是呆著,總得找點事干。”
舒服的地方就圈起來當自家自助餐廳是嗎!大老虎晃了晃腦袋,把腦子里的吐槽晃出去:“那尊上是否知道,幽冥深處住著一個名叫瀾的大妖?它還守護著一顆……”
“它叫瀾嗎?”紫晝牽起唇角笑了笑,“沒見過,但是它的氣息我很喜歡。”
幽冥滿滿的惡意把高階靈獸都瘆得炸毛,有什么好喜歡的啊!
這句話到了寧時的腦子里,自動過濾成了“大妖啊,是我喜歡的口味,準備留到最后當大菜”。
大老虎為領導獨特的口味打了個哆嗦:“那個,我怎么覺得那個地方充滿著危險的氣息呢?你就不怕哪天大妖帶著妖獸們沖出封印,為禍三界?”
這就跟發現了恐怖分子的駐地,然后想方設法往里面輸送軍火一樣啊!
“為禍三界?關我什么事?”紫晝在老虎背上發出一連串古怪的笑聲,笑得老虎又炸毛了,“你剛說它守護著什么?”
“沒,沒什么……”寧時趕緊結束了話題。
紫晝應該還不知道解藥的事,否則,他肯定做得出把大妖擄走,關在魔宮里各種開發的癲事。
不管打不打得過,也不管幽冥會有什么后果。
因此,寧時決定暫時將冰魄雪蓮的事瞞起來。
紫晝也沒有追問下去,他一直看著云層下方的地形,驀地命令坐騎改道:“往北,去濟云仙道。”
濟什么仙道?寧時趕忙讓系統調出路線。
系統在他腦海里開了個導航,大老虎爪子刨著空氣轉了個彎,朝目的地飛去。
濟云仙道凌空假設在山巒之間,幾乎和云霧晨曦融為一體。
一列白馬車隊飛快從仙道上駛過,車廂是白玉做的,駕車的是纖薄飄逸的仙子,長長的紗裙飄在云霧之間,驀一看,整個車隊就像一道飛虹,飛虹過處,隱約出現淡淡霞光。
“大師姐,還有兩個時辰才到慈召山,您合眼休息一下?”
“九皇子呢?”
“他起初害怕得不行,貼著車廂不敢動,飛穩后沒多久,就睡著了。”
“竟如此庸懦,并非師傅所說是快璞玉。”渺煙輕輕嘆了口氣,“沿路若有山精邪氣侵擾,馬上來告訴我。”
囑咐完師妹,她馬上打坐入定。
此番靈氣大損,又撞上替閉關的掌門接九皇子容沛上山,她不得不強裝鎮定,找機會調息修補。
同門得知大師姐遭遇魔頭,本來憂心忡忡,但她不日便回了,看上去毫發無損,便沒有作過多猜想,只道是大師姐厲害,輕易就擺脫了魔頭的糾纏。
師妹應了聲“是”,便化作青煙飛走了。
一眾玄音閣弟子和大師姐一樣素衣白裙,清凈地沒有一絲人味,車隊安靜地朝慈召山玄音閣行去。
九皇子容沛所在的車廂處于車隊的正中間,前后都有重重護佑,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