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總裁辦公室大門,那副傳說中的《y precio》赫然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記者是做過功課的,深知這幅畫背后的故事,于是小心地確認了一遍:“費總,我們就在這兒作專訪嗎?”
“有什么問題嗎?”費謹銘往黑色皮革包裹的辦公椅上一坐,畫就掛在他身后的墻上。
右下角的“r fei wu”,因為那個鮮紅色的“wu”,成為整幅畫不可忽視的重點,斑駁的口紅痕跡和水跡已經將畫糟蹋得不成樣子,在豪華莊嚴的總裁辦公室顯得格格不入。
知情者眼里,這幅畫分明是費謹銘的恥辱,如今卻被他鄭重收藏在最重要的位置,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失去過什么。
鏡頭很自然地將兩者帶到一起,記者靈機一動,跳出對好的稿子問道:“可以先從這幅畫的故事說起嗎?”
費謹銘抬手攔下了欲上前阻止的沈助理:“沒什么不能說的,這是一個女人送給我的……”
專訪一經播出就火出了圈,費謹銘深情追妻的形象迷倒了一大批追隨者,成為全國熱議的話題。
作為當事人,溫卿自然也收到了不少媒體的“關心”。
然而她無暇顧及這些,她的工作室正在承辦一場大型的畫展,好幾位中外知名的畫家都有作品展出。
畫展開幕當天,名流云集。
溫卿頗有些忙碌,但應對間已經頗為自如。
寧時現在已經是合伙人的身份,穿著得體,跟在溫卿左右。
費母一襲低調的裝扮,出現在賓客之中。
這次,她沒有帶那群太太,而是收斂著往日看什么都不順眼的倨傲神色,獨自的畫廊游逛,似在找人,又似猶豫著什么。
忽然,一副通體銀白的波斯貓畫像映入她眼簾。
這不就是她侄子畫的那幅嗎?費母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再看向旁邊墻上的作品介紹——
“作者:willia bongton[英]”
疑惑中,溫卿款款向她走近。
分明是燈火通明的室內展館,費母卻感到日暮西斜,放佛有什么擋住了陽光,巨大的陰影一點一點自頭頂籠罩下來。
“伯母,您來了。”
聽到溫卿的聲音,費母驀地嚇了一跳。
如此纖細的一個人,為什么能給她帶來遮天蔽日的錯覺?
“嗯,我來看看。”費母的目光回到那幅畫上,想起之前拿這幅畫奚落溫卿的種種,臉頰一片臊紅。
“這幅《波斯貓》是當代寫實派大師willia bongton的作品,怪我見識淺薄,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來。”溫卿作為主辦人,盡責地為觀眾解說。
而費母的臉色則愈發難看。
“只能說,您的侄子3d打印技術運用地非常好。”末了,溫卿說道。
“這個……”誰知道那個從小不學好的小鬼會這種拙劣的伎倆欺騙大人啊!
費母老臉找不到地兒擱,燒得通紅,難堪極了。
“嗨,怪我沒有發現,回去一定告訴他爸,讓他好好教育這頑皮鬼。”費母硬著頭皮表現出長輩應有的慈祥,“對了,小卿啊,你最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跟謹銘聯系了?”
“我們分手了。”溫卿如是回答。
“怪不得,我就說呢……那你有沒有看他最近的電視臺訪問?”
溫卿頓了兩秒,輕輕點了點頭。
“你看了呀!”費母露出欣喜的神色,“謹銘他啊,最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身體都消瘦了,我還以為是怎么了呢,原來是跟你鬧別扭了呀!我這個長輩做個和事佬,你們小兩口有什么誤會,鬧鬧矛盾就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出來跟他吃頓飯,和好吧。”
溫卿隨著費母的話,回想起那個專訪。
老實說她當時并沒有聽進去費謹銘講了些什么,注意力全在他背后的畫上。
從前摯愛的畫,不論是筆力還是意境都差強人意,有好多令她不滿意的地方,已經完全找不到曾經拿它當寶貝的感覺了。
當時,溫卿只想讓它從畫面中消失,將這段“黑歷史”悄無聲息地掩埋下去。
回過神來,她淺淺答道:“還是算了吧,分手就是分手,不是什么鬧別扭。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沒有跟他重歸于好的打算。”
“你這是什么話?”費母大為不解,“跟他和好,也不妨礙你當大畫家啊!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就不管他死活啦?”
是有點妨礙的,很多作畫的狀態,是分手之后才找到的。
溫卿沒空對著費母細細刨析,只是干脆利落地告知其結果:“對不起,伯母,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系統:【溫卿果斷拒絕復合,翻車值99】
寧時在不遠處蹙了蹙眉頭,剩下那1是什么鬼?
這么多年感情,多少還是有些留戀吧?費謹銘那個癲公,深情追妻起來,不知道還會放出什么大招,那小小的1可是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