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蔚只當是戲本子來聽,但時日久了,還是對小寧子產生了信任和青睞。
孫太醫幾番號下來,確認是喜脈無疑。
他面色驚恐,不敢不說,又怕開口即是死罪,豆大的汗珠遍布額頭,不停地抹汗。
“這里只有臣妾宮中一個心腹太監,孫太醫但講無妨。”海蔚道。
孫太醫仍是遲疑,直到皇帝下令讓他說,他才顫顫巍巍在皇帝耳邊道:“圣上,您這是喜脈,胎兒已有一月。”
“胡說!”皇帝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朕乃天子,怎會有了?你是老糊涂了,還是存心拿朕取樂?”
“臣萬萬不敢。”孫太醫匍匐在地,瑟縮不已。
海蔚驚訝地捂住了嘴,她是怕生子系統搞錯了對象。
心里跟系統溝通了幾輪,確認沒出差錯后,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海馬都是雄性生子,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皇帝懷有身孕,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的,她甚至有點高興,因為自己有大把的心得可以傳授給這個新手孕爸。
正當此時,伏在地上的孫太醫忽然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寧時在他背后,手里拿著一個花瓶。
往往電視演到這里,都會出現一個心狠手辣的太監,太監命運的齒輪由此刻開始轉動,走向飛黃騰達。
海蔚卻一臉不解,且有些惱怒:“小寧子!你這是干什么!”
寧時哆哆嗦嗦放下花瓶,正想解釋,皇帝搶先道:“干得好,不能讓別人知道,朕生了這等荒天下之大繆的病。”
“這如何是荒謬了?又如何是病?”海蔚再次陷入疑惑,三根觸手擺成三個抖動的問號,“如此就要了孫太醫的命,才是荒謬。小寧子,誰教你這般心狠手辣的?”
“娘娘息怒。”小寧子跪了下來,嘟囔道,“這個孫太醫就是娘娘小產當夜,磨磨蹭蹭跑過來,還屁用沒起到的那位。”
不值得您為他犯圣母病呀。
海蔚無言,背后那三個問號變成了三個句號。
寧時第一次干暗算的勾當,手到底是輕了。
話語間,大難不死的孫太醫慢慢轉醒,他剛撐起身體坐起來,腦后又吃了一記,這次咚的一聲砸到在地上,生死未知。
寧時再次抬頭,只見三個句號已經變成了排排坐的四個。
第21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五)
海蔚手一抖,花瓶掉落在地上,咕溜溜滾到墻根。
她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自言自語道:“我怎會,怎會做出如此之事?”
背后新長出的黑色小肉芽,正一點一點長大,四根觸手齊齊招搖。
系統:【白蓮花翻車值20】
“干得好,朕的女人,就是要這樣殺伐果斷。”皇帝朝她投去欣賞的目光。
而后吩咐寧時:“小寧子,將尸體處理掉。”
寧時硬著頭皮應了聲“是”,使出吃奶的勁將那太醫挪了兩步,發現故事里都是騙人嘚,心狠手辣的太監沒有力氣那也是不成嘚。
他連拉帶拽臉都漲紅了,最后發出了令人羞恥的一聲“嗯——”,惹得內屋兩人轉頭看過來。
寧時:“你們繼續,我再努力一下。”
根本拖不動啊!處理,又該如何處理?
外面都是廣騮宮的奴才和皇帝的近身侍衛啊。
“統子哥,瞬移,后院有口枯井……”雖說禁用了移人的功能,但尸體,應該更貼近物品吧。
一道命令落下,孫太醫只是挪了個位置,還在屋里。
就知道不會這么順利的,寧時已經悟出規律了:要有耐心。
他走到孫太醫跟前,再次下達了瞬移的命令,目標物體只是又換了個位置,他再次追上,如此往復……
另一邊,皇帝和海蔚根本沒注意到尸體在滿屋亂移位置,而可憐打工人追著胡亂移動位置的尸體到處跑。
他們在床頭商量,皇帝不會再找其他太醫來診斷,他讓海蔚給他弄些花紅,不管有沒有孩子,都不可能留后患。
海蔚哪能同意,她急出了淚花:“您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有孩子嗎?好不容易懷上了……”
“朕是想有子嗣,但不是自己懷!朕是男人,是天子!這事要是傳出去,讓滿朝大臣們知道了,讓百姓知道了,讓鄰國那些權貴人知道了……朕的臉面往哪擱?!”
海蔚哪里能懂,雄性有育兒袋,可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怎么到了天子這里,就好像是大逆不道一樣?
“恕妾身有罪,妾不論如何不能讓您傷害腹中胎兒。”海蔚聲音很弱,背后的四只觸手兩兩作戳手指狀。
“無知婦人!愚蠢至極!既然你說有罪,好!那朕就治你的罪!”皇帝要氣瘋了,額頭青筋暴起。
如今只能依靠海蔚,她卻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婦人之仁!
“妾愿受責。”海蔚不屈不撓,堅持自己的主張。
兩人坐在床頭,氣氛比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