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多春打探到消息,說淑貴妃的事被認為是觸犯鬼神,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所以才遇到詭邪之事,還連累到圣上。
她被罰在佛堂念經打坐,抄寫《大慈大悲咒》五百遍才能出來。
海蔚聽完,轉而關心起對方來:“淑姐姐會不會被邪祟影響,才會那樣對我?”
寧時死魚眼都被氣得睜大了一些,低頭小聲道:“為何不是壞事做多,才被鬼祟纏上呢?”
因果打了個轉,三只觸角一起抱頭思考,海蔚再次陷入沉思。
然而沒多久,淑貴妃撞邪的事,就被另一幢奇聞蓋過了。
“安嬪娘娘被抓到與人私通,被打入冷宮了!”這日,多春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就是主子落水那日!”
“怎么會?與何人私通?”海蔚詫異地問。
寧時也好奇,安嬪那日到底被移去哪了。
他從袖子里掏了把瓜子,還分給了小順子幾粒。
海蔚默不作聲地伸出手,寧時一怔,把剩下的都給了娘娘。
多春小臉漲紅道:“和頤香宮的余公公。”
幾人差點沒把瓜子噴出來,小順子忍不住嗔道:“你這消息好生邪門,你可知公公是,是不能與人私通的……”
“我自然知道!”多春臉更紅了,“我是聽頤香宮的小喜子說的,那日安嬪和余公公在茅廁幽會……一出來就被人抓到了,動靜鬧得好大,雞飛狗跳的。”
多寶也點頭附和,“奴婢也聽頤香宮的宮女說了,蕭貴妃事后命人將頤香宮里里外外清洗了三遍,將那茅廁給填了。”
“茅廁?”寧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知道安嬪被弄去哪了。
“余公公堅稱自己是無辜的,說他正在出恭,一抬眼就看到安嬪了,但是這事誰信吶!安嬪嚇得瘋瘋癲癲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多春和多寶繪聲繪色地描述,“因為太離譜了,所以也按撞邪處理,余公公被仗刑后,關押了起來,安嬪被打入了冷宮。”
海蔚蹙眉道:“既是撞邪,安嬪應該也是無辜的,且并無……并無作案工具,不是應該找太醫診治,再跟淑貴妃一樣處理嗎?為何要將她打入冷宮?”
丫鬟們答不出來,“圣上的心思,作奴才的不敢妄自揣度。”
“嗨,她跟淑貴妃可不是一個性質,不管是不是撞邪,這事傳出去,都會讓皇室淪為笑柄,是否實有作案根本不重要,不將那二人抹殺算不錯了。”寧時小聲嘀咕道。
這話旁人沒聽清,海蔚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好一番消化,原來這宮中的人類是這樣思慮行事的,要趕緊學起來。
皇帝因擔心海蔚落水后,落下什么病根,心里一直惦念著。
一把淑貴妃和安嬪那爛攤子處理完,就迫不及待來廣騮宮用晚膳。
用膳前,海蔚讓多寶將一發即中丸取出來,給她服下。
她還多服了一粒多子丸,多懷幾個,好像更保險一些。
多寶拿藥的功夫,寧時就悄悄用瞬移,以事先準備的普通藥丸換走了生子道具。
現在那兩顆藥丸在自己手里,只等皇帝來用膳了。
只是兩顆小白丸長得一模一樣,分不清哪顆是一發即中丸,哪顆是多子丸。
那就都便宜了皇帝吧。
第20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四)
月上柳梢,廣騮宮一片靜謐,鎏金的屋檐被染上一層溫柔的月光,后院的樹影靜靜傾斜。
膳廳內佳肴飄香,皇帝正和海蔚一同用晚膳,寧時和小順子侍立在后。
寧時手里攥著兩個藥丸,一滴汗從他的死魚眼旁滑落。
當面下藥,還是對皇帝,設想很宏大,執行起來卻緊張到要心梗。
“統子哥,可不可以悄無聲息地把藥丸移到皇帝碗里,再悄無聲息地讓它化掉啊?哎,也不知道這藥有沒有味道,稍有偏差就是掉腦袋的罪,還是等我計劃周全再說吧。”
“可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海嬪會不會又懷上了?”
寧時腦海里天人交戰之際,系統已經接收了瞬移的指令,下一秒,藥丸從他掌中消失,出現在了地上。
“給我回來!”寧時差點喊出來。
再次動用瞬移,藥丸只是動了動,滾到了皇帝腳邊。
“統子哥!你靠譜一點呀!給移我回來!”
這次藥丸出現在了飯桌上。
好在桌上杯盤碗盞玲瑯滿目,珠圍翠繞之間,誰也沒有注意那兩顆小藥丸。
皇帝和海蔚暢聊起未來子孫滿堂的設想,氣氛幸福而溫馨。
相形之下,寧時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箍住脖頸,緊張到分分要撅過去的樣子。
就連小順子也感到恐慌,為何旁邊的同僚汗流如注,盯著餐桌像在施法?他大氣不敢出,跟著一起緊張,生怕被皇上發現這邊的異樣。
“我懂了,翻車值不夠,所以給我分步移到皇帝碗里是嗎?好,那就快點!瞬移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