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大多穿著睡衣睡裙,個別的只來得及往身上套一件短袖。
三個阿姨嚇了一跳,攔著人群不讓她們亂跑,還有不少男學生在外面活動。
“有怪物!好大一只耗子,它綁架了一個男學生!”
“還有一堆眼睛在空中亂飄!眼球飛過去,好好的人就變成了滿地爛肉!我親眼看到的!”
“她們說的都對,但我還是要補充一句,那只怪物是金絲熊,不是咱們平時說的大黑耗子。挺可愛的,也沒咬人。”
最先跑到門口的女生,開始和阿姨溝通。
這么離譜的描述,阿姨這輩子都沒聽過。
聽到女孩的描述,黃毛眼睛一亮,“那個男生是不是長得挺秀氣,穿著一身黑色的衛衣?”
女孩剛要點頭,身后猛然響起一連串的咚咚聲。
她臉色瞬間蒼白,推開黃毛光著腳跑了出去。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場面頓時失控。
黃毛避開人群,扶起阿姨躲到一邊。
宿管阿姨很感激,允許他進去了。
黃毛看著嗷嗷亂叫的人群,婉拒了阿姨的好意。
漆黑的天空響起一陣轟鳴,暴雨即將來襲。
郝珍珍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開始帶著學生會維持秩序。
扯著嗓子將10寢的女生歸攏好,讓她們分成三隊去其他女寢避難。
不管平時多么討厭郝珍珍,此時她都成了主心骨。
女生很快跟著學生會撤離,只剩郝珍珍還留在原地。
黃毛圍觀全程,覺得很可惜。
能力這么強的人,過去怎么就那么糊涂,名聲全都搞臭了。
不過到了末日,誰還在乎那些。
他沖郝珍珍笑了笑,想著逃跑的時候要不要把她也帶上。
她考完駕照了,可以開車帶他們跑路。不像他,只能騎他心愛的小摩托。
郝珍珍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她違背了學校的命令,沒有把烏遙和柳行舟,困死在她的夢里。
學校一定會懲罰她。
謊言牌桌會讓她一遍遍經歷童年的噩夢。
“喂!你哆嗦什么啊呢?”
吊兒郎當的男聲將她喚醒,郝珍珍神情恍惚,沒有回答。
寢室樓內傳來激烈的打斗聲,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樓梯上滾落,正是那只大倉鼠。
這是謊言牌桌制造的夢境,啞鈴怪只是維護噩夢運轉的工具。
難不成殺死它,夢就能醒了?
————
將烏遙轉移到空曠地帶后,柳行舟就變回了小倉鼠。
他像個彈力球,在一樓大廳來回亂蹦。時不時抱住眼球啃上兩口,將它咬得稀碎。
速度太快體型太小,黑線根本追不上。
一部分黑線掉過頭,烏遙見狀轉身就跑。
身后傳來金絲熊的怒吼,“在看哪,你的對手是我!”
柳行舟有高攻詞條,烏遙沒有。
黑線眨眼追上他,纏住他的腳踝將他吊到半空。
烏遙緊緊攥住壞表,口中一遍遍重復,“學生會副會長郝珍珍和學校做交易,通過自我污名化,轉移注意力,隱藏a市大真正的秘密。”
“學校里藏著一個邪教組織,他們通過舉行邪教儀式,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a市頻繁出現的塌陷事故,多半也和他們有關。”
他死了,懷表就會將他生前看到的畫面,完完整整傳遞給其他烏遙。
從進入謊言牌桌開始,他的意識就在夢境中,生成了無數個他。
每層夢境里,都有一個烏遙和一個柳行舟。他們都會通過懷表,接收到他留下的信息。
沒有理會刺進胸口的黑線,烏遙語速越來越快。
“世界充滿謊言,郝珍珍也被牌桌騙了。壓根不需要她轉移注意力,學校只是想利用她,讓謊言傳播得更快。在牌桌成型前,她是整個謠言中最重要的一環,是風暴點!”
“一枕黃粱在夢境中建立,欲望之森在欲望中生長。就連采生折割中的厲鬼首領,都需要借助村民的貪婪和惡意,才有機會變成邪神。”
“謊言牌桌還算不上一個獨立完整的小世界,它想正常運轉必須有足夠的動力。謊言就是它的核心,戳破謊言就能破局。牌桌成型后,郝珍珍就不重要了,要讓學生知道他們早就……嗚咳咳咳!”
烏遙拼命躲閃,還是被黑線刺穿胸腔。
他疼得劇烈喘息,視線愈發模糊。
就算知道自己會在夢中反復去世,就算早已用懷表鋪好了接下來的路,烏遙還是不想死。
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發出顫抖的嘶吼,“柳行舟!!!”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不管不顧地沖過來。圍在烏遙面前的眼球,瞬間被黑影沖散。
柳行舟扯斷纏住烏遙的黑線,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