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懷表轉(zhuǎn)動,都會將他帶入更深一層的夢魘。
啞鈴怪會在一層層夢境中跳躍,清理掉可能暴露夢境存在的漏洞。
真正會導(dǎo)致404號寢死亡的,不是聚集在5號床。是啞鈴怪認為,自己出現(xiàn)的方式被人看到了。
為了確保噩夢的穩(wěn)定運行,它要殺人滅口。
游戲設(shè)置的夢境,就像莫比烏斯環(huán)。
沒有真正的和終點,烏遙以為自己剛剛進入夢境,其實他早已深處其中。
他以為只要殺死黑心統(tǒng)游戲就會結(jié)束,實則會被再次送回游戲開局。
噩夢在無限循環(huán),烏遙的意識衍生出了無數(shù)個他,帶著無數(shù)個系統(tǒng)和柳行舟,在一層層夢境中進行游戲。
無論是他還是柳行舟,都意識不到這一點。
在他們的視角里,游戲永遠剛剛開始。
懷表成了整個夢里最大的漏洞。
每當(dāng)一個烏遙死亡時,懷表都會把他的遭遇展現(xiàn)在其他烏遙面前,讓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死了。
他正在反復(fù)去世,這個世界不正常。
要意識到這里不是現(xiàn)實!
要快點擺脫夢境!
阿帕忒在希臘神話中,代表著‘欺騙’
他筆下的‘是真的 ’,不僅僅是在給烏遙傳達信息,還是在告訴他‘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醒過來!
醒過來!
這才是阿帕忒,或者說是烏遙的潛意識,真正想要傳達給他的信息。
————
柳行舟趴在烏遙頭頂,安安靜靜的聽完。
他在檢查2號床邊的瓷磚時,就多少猜出了真相,倒也不覺得太過震驚。
真正懵逼的只有系統(tǒng)。
它指著自己,【等等,為什么說懷表是夢里最大的漏洞?我比它大多了。】
烏遙似笑非笑地看著它,‘真的?’
【咱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確定過了,任何精神攻擊都影響不了我的嘛。】
‘但我會被影響。’
系統(tǒng)不解地望著他。
烏遙自嘲地笑了笑,‘哥,我會被影響啊。你我搭檔這么多年,你一直在腦海里跟我說話,我去哪都會帶著你這個話嘮球。’
‘你不僅不是漏洞,還是整個夢境里最大的干擾項。因為你永遠不會被世界影響,就算我和行舟都失憶了,你也會清清楚楚記得一切。’
‘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才想不到這個世界可能有無數(shù)個我,才會在夢境里死了一次又一次!’
系統(tǒng)呆呆地張大嘴,憋了半晌才喃喃道:【你……你兇我,完了,要掉小珍珠了!】
烏遙深深地嘆了口氣。
系統(tǒng)曾經(jīng)也說過這句話,但那時它只是受了一點點委屈。
烏遙嘴上不說,心里卻把這顆球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朋友。這么多年,從沒和它說過一句重話。
和傻狗不同,系統(tǒng)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有很多秘密不會跟烏遙說。
他能想象出柳行舟的喜怒哀樂,卻腦補不出系統(tǒng)的所有反應(yīng)。
所以夢境就在他的大腦里,翻找出了一段相對合適的記憶。
‘委屈程度不同,你的回答怎么可能和過去相同。’
烏遙望向系統(tǒng),‘眼前的你不過是我夢見的,我以為你和我一同進入了游戲,你才會在這里。’
‘真正的你其實還留在夢境之外,還在外面錘我的腦袋,想把我和傻狗喚醒。’
謊言牌桌不會給玩家任何提示,從始至終都沒人明確地告訴玩家,游戲開始了。
游戲絕對公平。
世界充滿謊言。
從世界啟動的瞬間,謊言牌桌就撒下了彌天大謊。
父母被騙了,烏遙和柳行舟也被騙了。
誰先從夢中掙脫,誰就是贏家。
誰沉浸于夢魘,誰就在夢中死亡。
這才是游戲真正的規(guī)則。
————
懷表第三次轉(zhuǎn)動,寢室亮起明亮的燈光。
烏遙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下,和柳行舟一起圍觀‘他們’的死亡。
此時他腦海中一片死寂。
在他結(jié)束逼問后,系統(tǒng)連同它的小房子一起消失了。
烏遙隱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頭痛。
看來現(xiàn)實世界里,系統(tǒng)真的在嗷嗷叫著砸他的腦仁。
和上一次的拿首好戲相比,這一次烏遙死得體面多了。
他和柳行舟意外分開,落單后被怪物圍攻致死。
來晚一步的巨型倉鼠悲痛欲絕,殺死所有怪物后自殺了。
兩人的血液,再次染紅了懷表。
【是真的!】
【是真的!】
一行行血字在尸體旁浮現(xiàn)。
烏遙嘖了一聲,捧起手中的金絲熊,“你不會也是假的吧?”
柳行舟抱住他的手指,“為什么突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