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老獵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嘴里喊著好癢啊好癢啊。妻子無奈,只好摸著黑給丈夫撓后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丈夫的體毛似乎比之前更濃郁了,摸著甚至有些扎手。”
‘凌久齊’很會講故事,他聲情并茂,烏遙腦海中很快浮現出當時的畫面。
漆黑的臥室里,忙碌一天的老婦人疲憊地打著哈欠。
她問丈夫要不要抹藥,丈夫癢得受不了了,一個勁地亂叫。
老婦人不情愿地下了床,想去找能止癢的藥膏。剛走進客廳,老式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里面傳來一個女人驚恐的哭聲,“我老公變成……變成熊了,我沒跑過他。他正在吃我的內臟!救救我救我!”
老婦人覺得她是在開玩笑,可電聽筒里居然真的傳出了咀嚼聲。
女人的慘叫越來越刺耳,“他開始吃我的腿了,我的下半身都沒了!!!”
“他開始吃我的手,好疼真的好疼!救救我!”
電話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女人聲音逐漸變得怨毒,“他在吃我的乳房,你為什么不來救我?你明明聽見了我的求救!救我啊!”
“他把我的眼睛摳了出來,好疼啊……他吃完我就該去找你了。”
電話突然掛斷,老婦人嚇得渾身冷汗。
她想把這件事告訴丈夫,一回頭卻看見一只棕熊就站在客廳門口。
它緩緩抬起頭,露出了她丈夫的臉。
沒過多久,另一個被丈夫吵醒的女人接到了電話,聽見了咀嚼聲和老婦人的尖叫。
警方調查后還原了真相。
五個獵人相約去打熊,路上被餓極了的棕熊偷襲。為了活命他們拋棄一個朋友,在被熊活吃時那名男人留下惡毒的詛咒,讓見死不救的人不得好死。
當晚,四個活下來的獵人就變成了熊,生生吃掉自己的親人,又在天亮后被趕來的警方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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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來寂靜森工作前,沒少聽說人面熊的傳聞。人們都說詛咒還在,要是半夜聽見有人求救,一定要假裝自己不在家。開門會被熊吃掉,不開門就是見死不救,會變熊。”
烏遙沉默半晌:“所以為什么不能解剖?”
‘凌久齊’一臉害怕,“它不干凈!誰知道詛咒到底是什么形式,說不準破壞尸體也會被詛咒。”
謬論。
烏遙懶得搭理男人,匕首再次對準人面熊。
‘凌久齊’在旁邊急得直跺腳。
系統哆哆嗦嗦地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保假,別怕。’
故事里又不是沒警察,遇到危險不報警,還有空給別人打電話,一群癲貨。
主角是老婦人,孩子最少也是個青少年。他媽喊得那么凄慘,小孩只要不是聾子肯定早跑出去找幫手了,哪還會等著熊吃。
烏遙邊拆熊邊沉思。
‘凌久齊’講故事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阻止他檢查尸體?
那他未免太幼稚了。
人面熊的身體構造和烏遙預想的不同,熊皮熊肉下包裹著一個完整的人類軀體,人身上還殘留著破碎的衣服。
熊和人都是空芯的,沒有內臟器官。
這感覺有點像是……俄羅斯套娃?
想不通的地方越來越多,烏遙愁得腦仁疼。
他撓著胳膊糾結一陣,決定將人面熊放到一邊。
眼下優先要做的,是完成限時六天的心愿任務【做大做強】,和日常巡視寂靜森。
這里不正常,搞清情況前按照護林員的軌跡行動會更為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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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遙身上沾滿了熊血,手里還提著一顆人頭。
‘凌久齊’怕得要命,跟他保持了五米的距離死活不肯靠近。
系統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真不會有事?】
烏遙撓著下巴,‘昨晚人面熊敲門,我不僅沒救它還把它腦袋開了瓢。見死不救、侮辱尸體,觸發詛咒的兩個條件我早就滿足了,你看我像有事么?’
【那你干嘛撓來撓去。】
烏遙詭異地沉默一瞬,‘糟了,我好像真的……你快看看我手上有沒有長毛?’
他摘下手套,露出一撮熊毛。
系統哇的一聲嚇出雞叫。
烏遙強忍著笑,又把熊毛塞了回去。
‘騙你的,就算有詛咒也不會這么快長毛,這是我剛剛割下來的。生氣了?晚上給你做小龍蝦。’
系統點了個麻辣口,【我日!你在發什么癲!】
‘我詐他呢。’
烏遙掃了眼一旁的男人。
他倒要看看,‘凌久齊’特意跟在他身邊,究竟打算做什么。
五號七號檢查點離六號很近,烏遙打算順路過去簽了個到。
插著006木牌的林中墓地,是五號檢查點。
四周用石頭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