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老實實奉命行事,還能享受宗親王爺?shù)氖鈽s,要是真被其他人攛掇去坐什么皇位,第一個被連根拔起的就是晟王府,所以晟老王爺清醒著呢。
只要顧明野下令,他能把顧安年一輩子摁在佐政王這個位置上,讓自家孫子給的顧明野賣力,換取晟王府長久的榮寵。
文序聽完十分感慨,并覺得晟老王爺十分識時務(wù)。
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干脆就老老實實聽對方的話,反正該享受的榮耀一樣不落,總比謀事不成連個血脈都留不下來。
不過顧明野敢當(dāng)甩手掌柜,也是因為顧安年真的志不在此,一心想去經(jīng)商,據(jù)說對方從父親戰(zhàn)死后,就不想當(dāng)個武將了。
可是他又嫌文臣心思重,不想跟這種人做同僚,所以在某一次看到商人給自家祖父送了許多賀壽的珍寶后,他可恥的心動了。
“他確實不適合經(jīng)商。”文序同情道。
當(dāng)初樓二舅可是跟他吐槽過顧安年的,想法過于天真與理想化,這種人一旦進了商道,會被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所以文序想了想,覺得顧安年應(yīng)該是個天生的社畜,文不成武不就,就適合幫他堂哥顧明野打工,按部就班處理朝政。
許是怕他無聊,梁峰跟他說了很多八卦,不是哪家的大人包養(yǎng)了妓子,就是某位大人房事癖好過于獵奇,主母和小妾受不了,一起結(jié)伴私奔的。
這一說就說到了晚上。
顧明野從宮里回來的時候,青石已經(jīng)帶著墩墩去睡了,小青團也被裹成粽子,躺在小床上睡得噴香。
文序穿著一身淺色的褻衣,坐在桌邊擦頭發(fā)——即使回來這么久,他還是沒學(xué)會怎么把一頭長發(fā)擦干。
“怎么不讓下人來弄?”
“你回來?”文序看了一眼正在拖外衣的男人,無奈道,“房間里有人,兒子睡不著。”
“早該讓他自己睡一間。”眼看夫郎都快擦出火氣了,顧明野笑著接過那方布巾:“躺到榻上,我給你擦。”
“他還小,自己睡我不放心。”文序眼睛一亮,手腳麻利地躺到貴妃榻上,“我以為你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顧明野搬來熏籠,將夫郎烏黑的長發(fā)鋪上去,淡聲道:“處理幾個蠹蟲,哪里用得了那么久。”
文序拉過被子蓋住,抬眼看向沉靜的男人:“我和兒子真的不用露面?”
“不用,如果你想的話,我就去安排。”
“我倒是不想露面,但是總感覺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我們拜過天地,你上了皇室玉碟,封后和立儲君的圣旨也已昭告天下,如何是名不正言不順?”
“也是。”
熏籠里用了上好的木質(zhì)香料,被星火點燃后熱意蒸騰,帶著香味絲絲縷縷纏繞在發(fā)絲上,文序聞著聞著,精神逐漸放松下來。
顧明野專心給夫郎擦拭頭發(fā),鋪開的發(fā)絲被帶著繭子的手指一點點揉捻散開,水氣在熏籠的熱意下逐漸蒸發(fā)。
忽而,躺在榻上青年輕聲道:“顧明野,你還欠我一杯合巹酒。”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今晚喝?”
“今晚。”
身邊的人來了又去,房門再次開合時,榻邊的矮桌上已經(jīng)放了一個雕龍畫鳳的金制酒壺,還有一個造型奇特,有左右兩處盛酒杯子的器具。
文序坐了起來,“這是什么?”
“合巹杯。”顧明野執(zhí)壺倒酒,從左邊的杯子倒進去,右邊也出現(xiàn)了等量的酒液。
文序看得稀奇,“這兩個杯子中間是聯(lián)通的?這要怎么喝啊?”
這個合巹杯并不大,雙手就能握住,總不能兩個人臉貼臉去喝吧?
顧明野倒完酒,將夫郎抱起橫放在腿上,輕笑道:“交腕可飲。”
“文序,做我夫郎可好?”
大概是男人眼中少有的認真,也可能是男人從未便過的自稱,在熏籠淡雅的幽香中,在搖曳的燭火里,文序輕輕點了點頭。
“好”
第100章 尋常瑣事
等良國的朝堂終于全部捋順,目測身為君主的顧明野還能再當(dāng)個十年八年的甩手掌柜時,他以親自為顧安年賜婚,且允許他以晟王府的名義經(jīng)商,換來對方繼續(xù)幫他處理朝政的承諾。
得知這個結(jié)果,文序只能感嘆一句,顧安年真的是天生的打工人,做買賣虧了,就幫顧明野打工攢家底。
在良國呆了一年之后,文序一行人帶著千挑萬選出的太子太師、太子少傅、太子太保等人回了大盛。
且不說這些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家君王在其他國家,居然還是個實權(quán)王爺時的震驚,文序看著回去比來時還要浩蕩的隊伍,對著話都說不順溜的小青團笑得不行。
“你父親可真行,直接把東宮的配置給你搬了一套出來。”
隨行的這些人組一個小東宮真的綽綽有余,而這些人需要服務(wù)的對象,現(xiàn)在才是個不到三歲的小屁孩。
而且看這架勢,自家男人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