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墩手里還拿著個大包子,一邊啃一邊吐槽:“仝毅哥哥急什么?書院又沒有閉院。”
青石拉著他站在原地,聞言提醒道:“他就是這么咋咋呼呼的,你以后別學他。”
墩墩深以為然。
“文兄!”仝毅大口喘氣,常年不勞作的身體仿佛破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喘著氣。“你小子行啊!有這關系也不提早告訴我?想自己偷偷摸摸進步是吧?”
“不行,絕對不行!你得帶我一起,咱倆一起進步!”仝毅激動得滿臉潮紅,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還十分頑強地要把話說完,仿佛只要能把話說完,讓他下一秒立刻斷氣也值得一般。
他如此欣喜癲狂的模樣,嚇得墩墩悄咪咪躲到了青石身后,只探出頭警惕地看著這個三不五時抽風的學長。
青石:“?”不是很懂好友在說什么,甚至想帶弟弟離遠點。
“文兄,你快答應啊!”仝毅看到青石默不作聲,直接上手抓住青石,神情懇切道,“帶我一個帶我一個,你弟弟的零食我包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青石一臉無語,“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說清楚?”
仝毅也注意到周圍暗中打量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朝周圍人笑了一下,立刻拉著青石往前院的涼亭走去。
兩大一小三個人頂著風雪,從走廊跑進聽著,青石拍去身上的落雪,又立刻幫墩墩抖了抖小披風,最后才冷淡地看向十分熱切的好友:“你最好真的有事。”
大雪天不進課室,非要跑亭子來吹風。
仝毅搓了搓手,傻兮兮笑道:“青石,我聽同窗說過,你住在梟王府是吧?”
隨著石登那伙人的退學,有些消息靈通的已經知道青石背后站著誰,仝毅如今才知道這個消息,反應已經算慢了。
“嗯,所以呢?”
青石沒有否定,仝毅眼睛更亮了:“所以梟王夫就是你經常提起的公子,對吧?”
“不然呢?”青石奇怪的看著他,“梟王府還有其他公子不成?”
姑爺不愛美色,除了自家公子一位正夫之外,王府里除了男人就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嬤嬤,哪兒來的公子小姐?
聽到這句回答,仝毅激動的右手握拳,狠狠地錘了一下左掌心,“那你家公子的表哥,樓少爺來上京城開講,你帶我一起走個后門唄?”
誰?青石茫然地看著他,“樓大少爺要來?”
不是,怎么回事啊到底?
在涼州的時候,樓家大舅爺不是說過,前些年一直不透露公子與樓家的關系,就是防著文家攀附借勢么?怎么突然又公布出來了?
“對呀!據說涼州那邊在十幾天前就放出風聲了,說是來看望住在京城的表弟,順便拿著上京城學子寄給樓大家的信件,來與他們討論一番學問。”
說是拿著父親的回信過來,與寄信的學子一起討論,實際上就是找個書院開講學問,以樓家人的學名,可不是人人都能搶得講堂名額的。
畢竟大盛學子都知道,樓家人不入朝為官,但是樓家主支各個都身負功名。
就連殿試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即使樓家人文采斐然,可堪狀元之名,也只能給個二甲之首的名頭,連個探花都不能給。
畢竟樓家人不入朝為官,名次太高的話,難免讓天下讀書人有其他想法。
否則最有學問的狀元考取功名后就選擇辭官回家,豈不是說明朝廷腐朽,無法施展抱負,不值得有能之士效勞嗎?
不過朝廷如何是朝廷的事,讀書人心中自有想法。
尤其是歷代不少取得一甲三名成績的學子,都曾受過樓家指點,甚至有一甲狀元公開說過自己的才學不如二甲一名樓家子的言論,以至于在所有讀書人心中,樓家子才是大盛最有學名的人,事情也確實如此。
所以學子們是否能在殿試上拔得頭籌,除了看家族底蘊外,還有就是是否有能力得樓家人指點。
仝毅雖然不敢奢想一甲三名的名次,但是二甲前排還是可以想一下的,乍一聽到從涼州傳來的消息,又得知自己的同窗好友還有樓家的關系,可不就激動了嘛。
“我就說文兄課堂成績耀眼,怎么可能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廝,原來是你家公子出身不凡啊!”仝毅感嘆著,再次生出了人比人氣死人的想法。
他作為侍郎獨子,還比不上身為小廝的青石,瞧瞧人家公子,隨隨便便就能見到樓大家,再瞧瞧他爹,從考取功名到為官多年,當初樓大家回復的一封信都被他翻來覆去的說,迄今為止還能得到別人羨慕之色。
青石總算弄懂了來龍去脈,想起在樓家時,樓家大舅爺只問過他一些書上的學問,感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外,剩下的就是隨便他帶著墩墩滿樓家跑,他不禁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我學問還行,是因為我爹也是個有學問的人?”
指點?考校?樓家大舅爺天天去涼州學堂,樓家大少爺天天泡在族學的書房,他在涼州連書都不用看,每天就是拿著零花錢帶墩墩四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