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管我們就好了,不用管其他人,那些人是父親想管的,又不是叔叔想管的。”
父親這個詞所代表的角色,墩墩一直沒有具體的概念,后來上了學之后懂了,卻沒辦法對父親的畫像有太大的期待,因為他知道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了,他沒有爹娘了,自然不清楚父親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大概就是血脈相連而已吧,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家伙也在被窩里想過,畢竟除去血脈相連之外,叔叔對他也和其他同窗父親一樣好,可是他只能叫他叔叔,所以父親和叔叔對他的區別,可能就是血脈相連而已。
所以今天說起這個話題,小家伙不會去想什么父親打下來可的江山就一直是父親的。
他想的就是父親的想法已經實現了,這就可以了,不會去想還要保持下去,甚至自己去繼承父親的愿望。因為父親不在了,他自己不能繼續做皇上了,其他人就沒理由按父親的想法去做事情了。
顧明野頗為意外地看向小家伙,“你倒是看得開。”
他不插手大盛朝堂的事,意味著皇位沒辦法回到明家大爺這一脈的手里,青石是鐵了心要跟著他們,沒想到墩墩這個小家伙也這么想的。
“當然!夫子說我可聰明了!”墩墩搖頭晃腦,十分得意,“父親想我做皇上,我不想,所以我就不做。”
“那你想做什么?”顧明野好奇問道。
小家伙眼睛一轉,笑嘻嘻道:“我想做小米蟲,叔叔叔夫一直養著我。”
聽說做家里的小米蟲就是每天吃喝玩樂不用煩惱,所以墩墩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只小米蟲,永遠不離開叔叔叔夫,還有青石。
似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顧明野愣了一下,隨即朗聲笑道:“行,養你一輩子。”
墩墩眼睛立刻亮了,還沒等他開心多久,顧明野又問:“所以小米蟲還要不要吃飯?”
“不吃了……”小家伙一件為難地摸了摸肚子,“我還小,吃不了太多的米,等我長大就好了。”
等他長大了就能吃很多很多米了,到時候白天他在學堂吃零嘴,晚上回家還能吃飯,真好!
顧明野也不勉強小孩,便道:“那就回房去做功課吧。”
“叔叔陪我,不然我自己不想做。”
這么理直氣壯的話,也就他能說出來,所幸夫郎不在,又不想管朝堂里的事,顧明野有的是時間,便站起身抱著小家伙去書房了。
被叔叔抱的感覺和被青石抱起來不一樣,因為叔叔很高,抱起來能看得好遠,所以墩墩還挺喜歡讓叔叔抱他的,察覺到叔叔的開心,小家伙見風使舵撒嬌提了好多要求,顧明野挑著一些除學業外無傷大雅的要求同意了。
雖然墩墩有點可惜,畢竟一只米蟲怎么還要學習呢?但是又安慰自己,比起之前不能吃太多零嘴,不能喝太多奶茶相比已經好很多了,所以他把學習的郁悶,從吃喝方面補了回來——直到某天早上他開始牙疼了。
小家伙捂著嘴巴嗷嗷叫,被匆匆趕來的太醫仔細診斷一番,得出上火的結論,還順道被發現了牙齒上的小黑點,得到了當心蛀牙的提醒。
于是從這一天起,甜食被嚴格管制,每頓飯都有下火的菜,哪怕再苦都得被叔叔盯著吃下去,吃完苦苦的菜,還要喝下火的藥,墩墩難過得不行。
好在太醫顧及他是個小孩,開的方子里減輕了草藥的用量,還添加了一些帶點甜味的草藥,否則墩墩非得哭出來不可。
可惜就算這樣,不能吃太多零食奶茶的他也失去了當小米蟲的樂趣,每一天都盼著叔夫快點回來。
“顧明野怎么帶孩子的?”文序嘆了口氣,把信件收了起來,在青石緊張的目光中開口道,“我們不在,墩墩想吃什么就吃,現在蛀牙了,嚷嚷著牙疼。”
“啊?”青石還以為是墩墩受傷了,結果居然是……蛀牙?
“估計墩墩仗著我們不在家沒人管,你姑爺又不是個會管孩子的。”文序不停吐槽,“墩墩想吃就讓他吃,甜食吃太多就蛀牙了。”
比起讓小家伙哭鬧不停,顧明野肯定更愿意讓小家伙在吃喝方面放縱一點,不得不說文序對自家男人還是十分了解的,給吃給喝就換個耳根子清凈,是顧明野能干得出來的事。
文序安慰道:“別擔心,墩墩牙疼不是因為蛀牙,是上火了,順便發現有蛀牙而已。他再過兩年就是換牙的年紀了,我們這邊動作快點,你早點回去管著他就行。”
青石哭笑不得:“嗯,知道了。”
他倒是沒多擔心,就是覺得小家伙在家里真是無法無天,答應他的事情一件也不干,居然能吃出蛀牙來,估計平時也沒有認真漱口,估計睡覺之前都要偷偷吃兩口糖。
信看完了,青石也說起了正事:“公子,賣馬的人馮叔已經聯系好了,據說是這里的幾戶地主,家里養有用來拉糧食的馬,看您這邊什么和對方見一面。”
這段時間文序都在忙買鋪子開店的事,聞言問道:“一匹馬要價多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