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切都沒了,本宮的計劃都被你的下人毀了,結果太子卻來怪本宮?”文思敏嘲諷地笑了一聲,“怪不得皇叔會說那些話。”
褪去了旁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規矩,文思敏第一次發現做自己這么舒服,誰的錯誰自己擔,憑什么要怪她?
雖然她依舊嫉妒文序,但是不妨礙她用對方教自己的話,來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男人啞口無言!
什么愛不愛的,她早就該看明白,明燁這個人最愛的就是他自己的面子,正常人家的夫妻生活,明燁永遠給不了她。
當初點頭迎她過門,卻又不給她應得的待遇,這是他欠她的!
明燁驚訝地看著她,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只能罵了一句:“你簡直不可理喻!”
文思敏冷哼一聲,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這就不可理喻了?那就看看誰才不可理喻吧。
花園里,一道道佳肴端上,男人移開被吃了一半的糕點,“飯后再吃。”
文序喝了口茶,一臉舒坦:“這家的點心還挺好吃的。”
顧明野擦了擦他的指尖,好笑道:“明天再給你買。”
“辰兒和青石呢?”他轉頭去看老管家,“怎么還沒來?”
剛剛才知道府中出了事的老管家一臉尷尬:“青石帶著小主子在清韻苑挖池塘,挖了一個上午了。”
他又要防著鋒利的鐵鍬傷到兩人,又要指揮人把挖出來的泥土運走,還得去廚房看看午膳準備工作,還有其他事情都得讓梁峰去跑一趟,實在沒發現花園這邊起了爭執。
文序疑惑道:“挖什么池塘?”
老管家組織了一下語言:“是這樣的,青石說要把那兩只鵝放到水榭那邊養,但是小主子不想讓那兩只鵝離自己太遠,青石怕小主子又把鵝抱進房間,就說在清韻苑挖個池塘養鵝,小主子同意了。”
“原本這種事讓下人來就行,可是青石攔住老奴,說這是小主子養的鵝,怎么能讓別人因為他的決定受累,所以一定要讓小主子自己挖,最多就是小主子喊累的時候,青石去幫他挖兩鏟子。”
文序十分贊同:“青石說的沒錯,就這樣辦吧,別讓墩墩這么小就知道權利的好處。遇到事情可以找我們,但是別讓他知道自己有這個權利去解決,小孩子心性不定,想一出是一出,你們什么都依著他,對他不好。”
“嗯,按王夫說的來。”顧明野道,“去喊他們過來吃飯,午休起來再繼續干。”
老管家點了點頭,應聲離開。
眼看菜品上齊,文序揮退下人,直勾勾地盯著男人:“你剛才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你對太子燁,怎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教口吻?你又不是他爹。”
“但是我是他叔叔。”男人微微笑道,“明燁這個人,對比他弱的人端著架子,對比他強的人就十分推崇恭敬。而他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義兄。”
文序好奇道:“那你呢?”
“我啊,他大概是又怕又敬吧,畢竟他認識我的時間不算短,我又是義兄承認的人,他不自覺就會把我當長輩。”
說到這里,顧明野搖了搖頭,嘆道:“義兄對他是真的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可惜他從根上就隨了他親爹,一副小家子模樣,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文序嘖了一聲:“是嗎?我看隨著盛天帝當皇上的時間越長,他對你的恭敬也沒多少了。”
顧明野給他盛了一小碗湯,做出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夫郎有何見解?”
“剛才他面對你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本宮。”文序嫌棄道,“我想著他好歹沒對你起什么殺心,怎么也該稱一句侄兒吧?”
“他和他親爹一樣愛面子,加上年齡比我大,能叫我一聲叔這么多年,我都有點高看他了。”顧明野揉了揉眉心,“而且,誰說他對我沒殺心?頂多是面對我的時候不敢動歪腦筋罷了。”
戶部如今可是歸太子管的,北大營等不來的糧草,戰前被刺傷的高將軍,誰能說一句其中沒有明燁的手筆?
“他還有這膽子呢?”文序頗為驚訝,“那回頭我得教文思敏其他的手段了,梁夫人教她的那點手段對付后宅爭寵的人還行,對付明燁多少會吃虧。”
尤其是對方對男人的思維,從小到大都是那種類似自我pua的奉獻容忍大度,但凡換個現代女子,都不需要太多社會閱歷,單單是高中大學看過幾部宮斗劇的人,都能讓這些折騰自己的人別想好過,甚至能活著離開太子府。
他沒記錯的話,在樓星予推演出的那本“小說”里,文思敏最后可是連和離都不行。
文丞相不僅不幫她,還把想告御狀的梁夫人關了起來,最后太子燁熬死了盛天帝,和李長擎和和美美,而文思敏這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卻“自愿長伴青燈古佛為太子祈福”,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那還不如聽他的,給自己爭一條活路,還能順便幫他們吸引火力。其實文序還挺想看看,不把女兒和妻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