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公子這么說,青石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否則這單五萬兩的買賣一旦成交,他得替公子憋屈一年。
有大買賣在手,黃五的動作異常快,不過幾句話時間,他就帶著房契回來了:“這位少爺咱們趁早過去吧,官衙在西城區和南城區的交界處,離這邊有點距離,咱們動作再慢點,官衙就該關門了。”
文序抬頭看了眼天色,語氣輕松道:“還早著呢,官衙怎么也得兩個時辰后才下差。我出門時沒想到一次能看中,銀票也沒帶夠,要回一趟家取銀票。”
黃五生怕到嘴的鴨子跑了,連忙問道:“貴府遠嗎?”
文序瞥了他一眼,語氣輕松道:“不遠啊,就在南城區,到時候我回家取了銀票,就跟你去官衙辦過戶。”
黃五笑呵呵地跟上去:“那就好,南城區離官衙也近,那今天您就能解決一樁心頭大事了。”
聽到文序的話,馮淮了然地前面帶路,帶著他們走回南城區,從送菜販子走的角門進了王府。
路上黃五還心里頭嘀咕,能拿得出五萬兩銀子買鋪子的人會住在南城區嗎?住在南城區的人有本事拿出五萬兩銀子嗎?
直到他跟著文序他們走到一扇小門外,敲開門后,里面站著四個一身鐵甲的侍衛。
“參見王夫!”
文序擺了擺手:“嗯,辛苦你們了,我回來拿點東西。”
跟在后面的黃五在看到侍衛的那一刻,以為自己碰上個家里人當官的小公子,還暗自竊喜這樁買賣肯定沒有變數了,結果聽到侍衛稱呼那個哥兒王夫之后,膝蓋一軟,差點跪到地上!
敲開門后就特意走到后面的馮淮一把扶住黃五的胳膊,笑意滿滿地開口:“走啊,一會我家公子拿了銀票,咱們從前門去官衙比較快。”
說話間就把黃五拉進了門里,隨著門口合上,黃五懸著的心終于死了,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宅子,一股冷意從后背升起,偏偏馮淮力氣極大,拉著他一路往里走。
黃五踉踉蹌蹌跟著,不知走了多久,路過了幾處院落,走在前面的青年抓住一個下人問了兩句,又往某個方向走了一段路,總算停了下來,還不等黃五喘口氣,青年的話直接讓他雙膝跪地。
“王爺,皇上的賞賜下來沒有?我要買鋪子!”
黃五無力抬頭,看到那個一直牽著青年的小孩噔噔噔跑上一處小亭子,抱著那個俊美不失威嚴的男人乖乖喊了一句叔叔。
坐在亭子里看書的男人抬眸,摸了摸小侄子,看著忽然跪倒的陌生男人,又看向笑得一臉狡黠的夫郎,極其配合道:“你出去不久就送到了,本王已經讓人收進庫房里了,一會你去清點清點。”
文序開心道:“我正愁沒銀子買鋪子,還專門挑賞賜下來的這天去看鋪子。”
男人輕聲笑道:“這種事讓下人去辦就行了,什么樣的鋪子值得本王的夫郎親自去買?”
“我閑著無聊出去逛逛嘛。”文序聳了聳肩,轉頭看向黃五,好像才剛剛發現他的不對勁般,滿是驚訝道:“黃五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小的……不對,草,草民……”黃五打著哆嗦開口,一句話才開了個頭就咬了兩次舌頭,幾乎要嚇暈過去了。
“要不你在這等我吧,我去取了銀票就跟你去衙門辦過戶。”
文序十分好心地提了個建議,也不等黃五開口,直接帶著青石往花園另一處走去,留下可憐的牙人跪在原地,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意外。
文序帶著青石坐在花園另一邊的石凳上,透過花叢縫隙看著不敢起身的身影,小聲道:“等著吧,一會咱們再過去的時候,那處鋪子就不值五萬兩的價格了。”
青石眼睛亮亮的,覺得自家公子真厲害!
守在附近的下人看到王夫在這里休息,立刻端來茶點擺上,文序喝了杯茶潤喉,才慢悠悠開口:“知道為什么我剛才一口答應他的報價嗎?”
“不知道。”青石興奮地搖頭,“但是公子這么做一定有公子的道理。”
“這么說也沒錯吧。”文序得意地吃了口糕點,“那處鋪子你也看到了,無論是地段還是格局,甚至是鋪子的裝潢都是極好的。”
“所以無論他報的這個價格是不是真實的,只要我應下,他就有得賺,只是貪得多或者賺得少的區別而已。”
“雖然我大可當場擺明身份壓他,但是一來他未必會信,二來為了避免我以權壓人白吃白拿的風險,他可能隨便找個房契丟了,等原房主補辦再辦過戶,或者之前看過的客人突然先我一步定了的理由來搪塞我,這樣事情就還是會有變數。”
“只有我以一個富商夫郎或者富商公子的身份定下,他才不用怕竹籃打水一場空,賺錢不成還得倒貼錢,而且他能幫我擋掉很多也想買這處鋪子的人,從鋪子到街口那段路你也看到了吧?因為他說鋪子定下了,有多少人是立刻折返的?”
青石越聽眼睛越亮,忍不住:“就算他敢拿理由搪塞公子,回頭知道了您的身份,結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