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哥兒都能在軍營中來去自如,王懷第一個想法就是軍中出了內奸,二話不說握住了刀柄。
青年吐出嘴里一直吊著的草,吊兒郎當道:“怪不得主子說北大營沒人能執行他下達的任務,就你這身手,殺你跟殺雞似的。”
王懷驚疑不定:“你是王爺的人?”
“不然呢?”青年翻了個白眼,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在王懷眼前晃了晃,“帶我去挑一把趁手的兵器,這個任務我跟你兩個人就夠了。”
瑩潤的玉佩上蟠龍紋栩栩如生,王懷不再懷疑,可是聽到青年說的話,他依舊十分震驚:“兩、兩個人?最少也得十人小隊吧?”
“別這么多問題,這次任務聽我的。”青年眼里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帶上你還是為了有個人證,免得任務執行完了都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這話一出,再加上對方能在不驚動巡邏士兵的情況下,把他劫到馬廄的身手,王懷二話不說就帶著青年到了存放兵器的地方。
不僅能知道王爺和他的對話,有玉佩為證,語氣還這么傲氣,王懷篤定對方是王爺派來的人,還暗自想王爺看著不想擔責,實際上不過是口是心非。
守著兵器庫的士兵看到王懷,直接把門打開,讓青年在一堆刀槍中翻來翻去,一句話也不問。
青年找了一會,沒看到什么好用的武器,結果眸光一轉,在門后面看到了一柄通體烏黑,長約六尺的斬馬刀。
他拿到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讓他十分滿意:“這個好,走吧。”
王懷看著身高一米七八的青年扛著莫約一米八多的刀,眼里的神色十分復雜,他想勸對方換一把用著趁手的,可是青年臉上的神色十分滿意,也不知道這柄比青年身高還長的刀,對方要怎么揮動。
眼看天色已晚,王懷也不再猶豫,王爺派這個哥兒過來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小官而已,因為王爺的布局戰死了,好過戰事失利后全家都被連累。
兩匹蹄子被裹上布的馬悄悄離開了馬廄,從北大營繞過,順著遠處的山石跑去。
看著前面一馬當先的背影,一路緊跟的王懷總算知道這個哥兒有何能耐了,這一手御馬之術竟比他還要厲害!
尤其是他們沒有情報的情況下,對方居然十分大膽地貼著匈奴的軍隊繞后,離匈奴最近的時候,王懷都能隱約聽到那邊傳來馬匹的嘶鳴聲。
就在這種兵行險招的情況下,他們居然一路趕到了匈奴的駐扎地,當視線里出現一頂頂白色軍帳的時候,王懷還有些恍惚,就這么到了?
前方的青年拉停駿馬,王懷湊上去低聲問道:“閣下,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如今他們離匈奴駐扎地只剩不到十里的距離,如果月色再亮一些,對方指不定就能發現他們了,可是臨近此時王懷才想起他們只有兩個人,甚至連個計劃都沒有。
“如何行動?”馬上的青年看著視線內最高的那頂軍帳,目光燦若繁星,“一力降十會聽說過嗎?”
“啊?”
“沒聽過?那不重要。”青年隨手掏出一個火折子扔給他,“知道他們的糧草放在哪里嗎?”
王懷愣愣點頭:“知道,他們都愛單獨放在駐地旁邊,派重兵把守,哪里人最多就是了。”
青年點了點頭:“行,一會你趁亂燒了。”
王懷還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對方已經縱馬朝匈奴駐地沖了過去,那柄六尺多長的斬馬刀已經出鞘,鋒利的刀刃在雪光中泛著森寒的光。
不一會,騎著駿馬的青年直接御馬沖入駐扎地,手中長刀隨意一揮就帶走周圍敵人的性命,紅色的血在夜色下顯得有些暗沉,潑灑到白色的軍帳上,又被透出的火光照得十分鮮明。
騎在馬背上的青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不時側身下彎或者后仰躺在馬背上,總能避開凌空飛來的利箭。
兵器向來都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手握六尺多長的斬馬刀,文序殺得十分暢快,周圍的士兵還未形成圍剿之勢就已經人頭落地。
實沉的分量在他手中好像空無一物,立起來比人還高的刀在他手中卻宛如一把匕首般靈活,而面對它的匈奴士兵卻畏懼得不敢靠近當靶子。
殺退一波圍上來的敵人后,文序一手拉著韁繩,二話不說就縱馬踏向附近的幾頂軍帳,塌下的帳篷被帳內尚在燃燒的燭火點燃,沒一會火勢就兇猛起來,沿著倒下的支撐桿燒向相鄰的帳篷。
文序見狀,直接騎著馬一路踏過去,誰敢跑過來救火就被一刀砍翻,飛濺的血灑在光滑如玉的臉上,使得這張雅致的臉多了一股妖異的美感。
秉承著來都來了,不如干一票大的念頭,文序縱馬殺入駐地深處,朝著最大的那幾頂帳篷沖去,仗著手中斬馬刀無人可擋的長度,讓匈奴的駐地亂成一團。
直到熟悉的寒意升起,他握著刀反身一側,卻沒有看到凌空而過的利箭,像是想到什么,他立刻翻身下馬,剛才還烈性十足的駿馬已經嘶鳴倒地,一支泛著銀光的箭矢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