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文序想快點回家,所以一路上車隊都不會長時間停下,沒了需要運輸?shù)牟计ィ敌l(wèi)們又失去了蹤跡,文序已經(jīng)習慣了,青石是不關(guān)心,每天只顧著想方設(shè)法讓墩墩不無聊。
這天墩墩醒來,用青鹽漱口后,歪在青石懷里不想動彈,什么九連環(huán)魯班鎖他都不想玩了,一心想著回家看看自己的小菜地。
青石看到他安安靜靜不想動彈,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從自己的包袱里抽出一根紅色的線,兩頭綁了個死結(jié),弄成了一個圈。
“挑花繩玩不玩?”
挑花繩?這是什么東西?
青石兩只手穿到繩圈里,幾根勻稱的手指左挑右挑,墩墩慢慢坐直了身體,炯炯有神地看著逐漸成型的花繩。
文序也放下了手中的風物志,好奇地看著,“你還會挑花繩?”
也不是年紀小的小女孩才喜歡玩的嗎?青石挑的花繩還和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以前見過的那些頂多叫翻花繩,把別人挑好的細繩翻到自己手指上。
文序還沒見過那個男的手這么巧,能直接挑出花型的。
聽到文序的話,青石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前不久學會的,我看那些小姑娘都喜歡玩這個。”
文序:!!!
他就說青石肯定有喜歡的人了!連姑娘才喜歡玩的挑花繩都特意去學了,這還叫沒有喜歡的人?
就在文序暗嘆小孩子長大了,有自己小秘密的時候,從江城順水而下的商船停在了臨城的碼頭。
“大管家,咱們到臨城了。”
蓄著山羊胡的中年人走出船艙,用力身了個懶腰,便催促道:“快點卸貨,從這里到伏峰縣還有幾日路程,別耽誤了夫人的事。”
下人立刻去喊人搬東西,一箱箱筆墨紙硯從船上搬下來,裝上早就安排好的牛車,原本留守江城,如今陪同他們一道過來的小六也一副侍衛(wèi)打扮,下了船就立刻把一封信用信鴿傳了出去。
不過半天時間,他們的隊伍還沒走到下一個城鎮(zhèn),留在伏峰縣的人已經(jīng)收到了這封信。
烏榆拿著信看完,對著院子里敲敲打打的男人開口:“主子,小六跟著商隊回來了。”
“這么快?”梟王停下手里的活,伸手把信拿了過來,“也不枉費本王的夫郎應下這門親戚。”
如果對方只想著拉關(guān)系拿好處,卻一點事都做不了,那江城的巡撫也可以換個人坐了。
看完信后,梟王沉吟半晌,最后才道:“寫一封遼風府巡撫官商勾結(jié),與羅家哄抬北地物價,大肆斂財?shù)淖嗾鬯偷缴暇!?
“您這是要……?”烏榆十分不解,自從離開梟王府,就只想過安穩(wěn)日子的人,怎么忽然又要摻和這一池渾水了?
“離京圣旨上不是寫了本王代天子巡視么?沒點成果豈不是瀆職?”
梟王慢悠悠挽起衣袖,把一枚紅色的菱形寶石嵌到銀扣里,欣賞了好一會,才用小錘子輕輕把銀扣旁邊的爪勾錘嚴實。
“就寫本王巡視到府城,見到一位文姓商人偷摸運送文房四寶,細問之下才得知這件事,記得突出這位商人為了學子未來,不畏強權(quán)的大義之舉。”
“奏折后面就寫,得知此事,本王下令讓此地總督嚴查,最后牽扯出一干尸位素餐的官員,就地處決了。”
烏榆默默記下,遼北總督是他們的人,不過沒幾個人知道,主子既然說了奏折上要這么寫,那事情就得按奏折上的流程發(fā)生。
出于同情,烏榆提醒了一句:“奏折送上去后,估計老閆那邊會被問責。”
梟王不以為意:“正好,能讓他和我們撇清關(guān)系。”
總督手底下的官員做出這種擾亂民生的事,就算他后面查清楚了,也不過是亡羊補牢,肯定會被問責一番,嚴重點的會降職也說不定。
梟王作為下令徹查的人,也能和遼北總督撇清關(guān)系,給人一種雙方不熟,甚至有仇的錯覺。
烏榆恍然大悟,畢竟主子的封地就在遼北隔壁的云州,如果和遼北的總督一直都相安無事,盛天帝才會更加謹慎。
可是為什么還要多添一筆王夫的事呢?
“我要讓北地學子將他高高舉起,讓他出門在外也能被人敬著。”梟王嘴角含笑,如是說道。
烏榆懂了,此事宣揚出去,不止北地學子,估計連其他地方的學子也會對王夫高看一眼。
天底下除了宗族之外,又有什么人能有學子們的凝聚力強呢?這可是一群滿腔熱血的人啊。
看著主子又開始低頭弄耳飾,烏榆老老實實去去寫好了奏折,對于自家主子連奏折都懶得寫的行為,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看完奏折后,梟王只叮囑了一句:“讓人大鳴大放地送到上京城,在大朝會的時候呈上去。”
每荀一次的大朝會上,在上京城的文武百官無論品級,都得到位,烏榆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轉(zhuǎn)頭就找了個嗓門極大的暗衛(wèi),一通叮囑。
“屬下曉得了,騎著馬慢悠悠過去,走城池最多的路,每次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