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越過那條線,不讓盛天帝有機會發難,主子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文序又道:“知道安王跑來北地是為了什么嗎?”
梁峰道:“還不清楚,不過我們留在巡撫府外面的人說,今天一大早遼風府的知府、知州、同知和一些轄地比較大的縣令都被叫到了巡撫府中?!?
“對了,在咱們的人回來匯報的時候,巡撫府中的下人正往城中各大商賈宅子上去?!?
文序沉思片刻:“沒有武官?”
梁峰搖頭:“沒有,武官輕易不能離開位置,也沒看到巡撫的人去通知?!?
說是去跟安王見禮吧,也不像,畢竟如今北地的人都不知道遼風府來了一位王爺。如果不是去見禮的話,巡撫怎么又把手底下的官員都叫了過來?
文序眉頭輕蹙:“此地總督可在巡撫府中?”
梁峰依舊搖頭:“不在,遼北總督府在臨城,好像還不知道安王過來這件事?!?
一個王爺來了北方,不去管著北地文武官的遼北總督府,反而去了總督手下巡撫的府邸,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文序摩挲著逐漸冷卻的杯沿,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問道:“這個安王,他是哪個陣營的人?”
這個梁峰倒不清楚,作為皇上的堂伯,安王應該是皇上那邊的人吧?可是剛才王夫聽完他的匯報后,臉色也沒有這么謹慎啊。
馮淮接過話來:“安王只有榮譽,并無職責,所以平日里與文武百官交集不深,不過屬下聽聞安王世子以前在族學中與太子明燁關系不錯?!?
和太子燁的關系不錯?文序笑得意味深長:“那十有八九是太子那邊的人。”
馮淮不明所以:“不應該是皇上那邊的嗎?”
文序笑了下,沒有解釋。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看了全文的他知道太子燁的一個秘密:他不是天臨帝的孩子,是被過繼來的。
至于為什么會過繼一個年紀這么大孩子,書中沒有說,但是不妨礙如今知道不少內情的文序猜出太子燁的身份。
天臨帝有一個鮮為人知的雙胞胎弟弟,傳聞中天臨帝與夫人恩愛兩不疑,成親后就沒有其他女人哥兒可以近身。
在人人早婚早孕的古代,十八歲就成親,卻一直沒有孩子的天臨帝,被父母要求過繼弟弟的孩子也就不奇怪了。
明家的一些上了年紀的族人或許知道過繼的事,但是如今誰也不知道在位的皇上換了一個,既然幼子丟失,皇上欽定的太子也是明家血脈,他們又怎么可能去拆臺。
反正這皇位也輪不到他們坐,只要上面坐的是明家的人,這些人依舊能享榮華富貴。
想起之前和顧明野聊天時的怪異之處,文序才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當時忘了太子燁原本就不是天臨帝的孩子。
怪不得顧明野能把墩墩從宮里帶出來,因為太子燁壓根就不想去找,皇后難產去世,不久后天臨帝也突然離世,他就更不想這個弟弟存在世上了。
畢竟天臨帝與夫人感情甚篤,兩個孩子的年齡差居然這么大,除了不是親兄弟之外,也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了。
所以文序十分肯定,太子燁是盛天帝的親兒子,而安王,其實是站在太子燁,甚至是盛天帝這邊的。
他或許不知道盛天帝不是原本的天臨帝,但是他兒子交好的人被過繼成了太子,他間接就成了盛天帝陣營的人——如果這個時候的太子燁還沒有起野心的話。
“公子,侍衛說有事稟報?!北е斩盏那嗍[著一雙困頓的眼睛,邊打哈欠邊走進來,絲毫不顧梁峰責備的目光。
“你怎么能不通報就進來,萬一我們正在談什么重要的事呢?”
青石愣了一下,文序擺了擺手:“他跟我一向不見外,你們也不必用尋常小廝的規矩對待青石,先把侍衛叫進來吧。”
梁峰嘟嘟囔囔走出去,把改頭換面的暗衛帶了進來,“有什么事快點稟報?!?
“屬下參見王夫?!卑敌l單膝跪地行禮,把新的消息一一告知。
“就在剛才,咱們留在巡撫府外的人說城中商賈都到了府中,據說安王要在北地辦一個秋日宴,巡撫讓商賈們群策群力,把安王的命令辦好。”
“才七月初,就算辦也得等九月后吧?”馮淮一臉不滿,“下月就是秋闈了,這個時候大張旗鼓辦什么秋日宴。”
“他哪里是想辦秋日宴啊?!蔽男蛐α?,“他是別有所圖。”
“辦秋日宴這個消息一出,誰都知道安王來了,那些商人們還不得削尖腦袋把好東西送過去?至于秋闈,安王又不管朝政,這是本地官員需要關心的事。”
“那巡撫他就不怕遼北總督知道嗎?”梁峰好奇道。
“怕什么?”文序喝了一口冷掉的水,慢悠悠道,“他可有安王撐腰呢,到時候遼北總督問起,他只需要推到安王身上,說安王行至此地,突然來了賞秋的興致,遼北總督也說不了什么?!?
聽到安王不是想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