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音落下,眼前的哥兒眨了眨眼,一抹紅暈陡升,宛如名家筆下的晚霞,染上白色的宣旨,令人目眩神迷,如星似月的眼中逐漸染上癡迷的深邃。
梟王暗嘆:自家夫郎真是人間絕色。
這才是真正的一見鐘情吧?文序不確定地想,以前的他對顧明野就是見色起意,就是圖人家身子,下流!
只看去掉綢布后的這一張臉,文序就只剩下一句:女媧光靠審美就配享神位!
之前單看半張臉就足夠他興起和對方過一輩的念頭,如今得以見到全貌,文序覺得自己當初想法保守了,如今他只想睡顧明野的床上一輩子!
“王夫您怎么了?是不是太重了?梁峰你堵門口干嘛?快點去幫王夫拿東西啊!”
“我進不去啊,王夫您往旁邊挪挪?”
“翻墻進去啊!東西這么多王夫肯定走不動啊,笨死你算了!”
“梁叔梁叔,帶我翻墻!我要見叔叔!”
文序/梟王:“不行!”
先一步竄進門的青石幽幽道:“那您先從門口讓開啊,想看姑爺可以回房再看嘛?!?
就算小別勝新婚,可如今青天白日的,院子里外還有人呢,怎么這么……青石想不出形容詞,就是覺得公子和姑爺雖然只說了兩句話,但是眼神黏黏糊糊的,一看就有內情!
文序:“……在讓了在讓了。”
被其他人這么一打岔,文序收起了浮想聯翩的心思,老老實實抱著布匹,目不斜視朝后院走去:“你們把布料都搬到后院來,仔細點,別磕碰到?!?
院中的男人捏緊指尖的耳扣,目光隨著青年移動,墩墩站在輪椅旁疑惑地看著,半晌才嘟著嘴朝后院跑去。
“叔夫!叔夫!叔叔呢?!怎么有個人搶叔叔的椅子!”
“叔叔嗚嗚嗚!墩墩回來了!你在哪里啊qaq”
“叔夫!叔叔是不是被壞人打了!有人搶叔叔椅子!”
梟王:“?”
“辰兒!”
熟悉的聲音并未換來小侄子的留步,從未見過取下白綢的叔叔,小家伙認不出很正常,但是以梟王對自家夫郎淺薄的了解,估計一會他就要被罵了。
隨著墩墩的哭喊聲傳入后院,一刻鐘后,文序中氣十足的聲音果然傳了出來:“顧明野!你不知道墩墩沒見過你的模樣嗎!就不會主動叫墩墩一聲嗎!”
“他心心念念想著你,一回來就看到陌生男人坐在你的輪椅上,你知道他多害怕嗎!”
“顧明野,你給我過來!”
院子中的男人沉沉嘆了口氣,認命地轉動輪椅,慢悠悠朝后院而去,他就知道。
文序單手抱著墩墩,用濕軟的棉布輕輕擦去小孩臉上的淚珠,滿臉又急又氣,還要壓著聲音哄小孩的表情,讓梟王直覺不要過去,不然夫郎饒不了他。
墩墩微微腫起的雙眼瞥見過道的男人,又開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叔,嗝,叔夫,叔叔嗚嗚嗚,叔叔呢?”
“在呢在呢,他沒事,好著呢?!蔽男蛎夹奈⒄?,輕聲哄道,“剛才坐在院子里的就是你叔叔啊,墩墩不記得了嗎?”
“嗚嗚嗚!不是!不是叔叔!”小家伙哭得更慘了,“叔叔臉上,有白布嗚嗚嗚!”
文序:“……別瞎說。”
橫死的人才臉上蒙白布,小孩學什么不好,怎么學了小恙的說話藝術?
“真的!”墩墩急了,叔夫怎么不相信他啊!
他抬起兩只肉乎乎的手捂住眼睛,哽咽道:“叔叔,是這樣。”
說完又放下手,打著哭嗝倔強強調:“不是,嗝,這樣!”
梟王安靜地看了一會,最終選擇過去承受夫郎的問責,“辰兒,我就是你叔叔?!?
“騙人!”墩墩害怕地抱住文序,“叔夫,他不是,嗝,不是叔叔?!?
“叔叔不會,說,是我叔叔。”
梟王:“……在你認得我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說。”
“假的!假的!”墩墩像抓住什么把柄一樣,悲憤欲絕地指著他,“叔叔從來,嗝,不和墩墩,解釋!”
梟王:“?”
行,他是假的。
文序看了一眼顧明野,對著那張臉到底撒不出氣,只能轉身抱著墩墩回房。
顧明野的眼睛出問題好像挺久了,叔侄兩府中也不能時常見面,能指望三歲小孩的記性有多好?估計墩墩在梟王府中,每次都是靠眼上的白綢認人。
雖然文序猜對了,但是小家伙認死理,覺得自己的叔叔不見了,徹底哄不好了。
房門外的梟王聽著斷斷續續的哭訴,臉上神情愈發冷漠,雖然夫郎沒罵他,但是照這個情況下去,今晚他別想踏入房中半步。
“叔夫,嗝,我怕嗚嗚嗚?!?
“叔叔,不見了,我也會,不見嗚嗚嗚?!?
文序壓根不敢提那個男人就是顧明野這件事,耐心哄著害怕的小家伙:“怎么會呢,有叔夫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