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佛牌?”繆小斯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發現是塊玉佩似的東西,“不會是路邊攤買的紀念品吧,你一個皇室王子,倒是給我個好的啊,s級神器什么的有沒有?”
維蒙靠近兩步,突然認真道:“這不是普通的紀念品,這是玄羅大師的信物。”
頓了頓,他低頭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來自圣所的威脅,可以拿著這個信物,到這家寺廟來,玄羅大師會幫你一次。”
繆小斯聞言僵住,抬頭看他一會兒,確定他不是在挑撥離間后,才問:“玄羅大師……就是你那次在寺廟里背著我偷偷見的人?是邪惡職業?”
“嗯。”維蒙很誠實,“你也可以這么理解。”
繆小斯不懂:“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維蒙:“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不想我的朋友有一天,會落到不好的下場,當然了,也有可能你一輩子都用不上它。”
“所以……你覺得我可能有危險?”繆小斯還是不明白,“而且還是來自圣所的危險,為什么?”
維蒙猶豫兩秒,遲疑開口:“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問你,是不是很信任你們大長老,你沒回答,但我從你的表情看出來你很信她。”
繆小斯舉著佛牌,好像明白了:“那我要是說不信大長老,或者說沒那么信,這東西你就不給我了?”
“是。”維蒙承認。
這佛牌是玄羅大師的信物,十幾年前玄羅大師曾拜訪泰邦的國王,留下這么一塊東西,珍貴程度難以想象。
而這次維蒙過來,便帶上了這個信物,以防遇到危險可以自保,只不過他上次來廟里,并沒有見到玄羅大師,雖然有點遺憾,但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現在他即將回國了,就想把這個可以保命的信物,留給繆小斯。
“維蒙,我能問問,你在擔心什么嗎?”
繆小斯緊緊握著佛牌。
維蒙注視她半晌,嘆氣:“我說不上來,如果不是即將回國,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只是上次,墟境坐標的那個事,我覺得有些蹊蹺。”
維蒙看東西比繆小斯要深,他從小在皇室長大,已經習慣了對待每一件事都保留質疑。
“那天你把我的太歲錦囊,扔進爐里燒掉,爐灰中立即出現了一行坐標,可問題是,我那天根本沒有見到玄羅大師,也從來沒有私下購買過任何坐標。”
“所以當時我就判定,是有人故意想讓你看見那個坐標。”
繆小斯聞言,神色一動:“你沒見到玄羅大師?那你在廟里見到誰了?”
維蒙:“一個長相很模糊的人,我以為是寺廟的工作人員,但你一開門對方就走了,現在想來,完全記不得長什么樣,可能是用了易容道具。”
“……?”繆小斯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思索片刻,不太確定:“對方知道你要去寺廟,也知道我會跟你去,于是借由此事,故意把坐標透露給我?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提醒我,甚至是幫我拿到全紋靈蛋?”
維蒙平靜的說:“如果對方不是想讓我們互相殘殺的話,那么是的,有人在幫你。”
“但因為你把坐標的事告訴了大長老,我猜,你們大長老應該也看出來了,而且被迫的把這顆蛋讓給了你。”
被迫?
繆小斯失語兩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因為坐標暴露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她眼里一片茫茫然的,忽然就有點頭皮發麻。
“別怕。”維蒙輕聲說,“這種事,我從小經歷到大,你遠比我要幸運。”
“而且這也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習慣多想而已,按照我們皇室的邏輯分析,大長老未必會害你,只是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對你好,對你壞,有時只是一念之差,只看利大于弊。”
繆小斯沒說話,但聽懂了。
她低頭,把腰間掛著的特招生令牌,摘了下來。
現在她左手是特招生的令牌,也是圣所大長老給她的保命底牌。
而右手,則是維蒙剛剛給她的佛牌,玄羅大師的信物,極大概率來自一名強大的邪惡職業。
“有意思。”繆小斯盯著兩塊牌子,實在想不到誰會在暗中幫她。
或許是幫,也或許是利用。
她甚至無法搞清,對方的意圖。
“謝謝你,維蒙。”繆小斯把兩塊牌子都收進了物品欄,不再貼身佩戴,且表情還算淡定。
其實從一開始,她對大長老的信任,也僅限于自己是圣所特招生,這一身份而已。
舅舅留下的東西,留下的信,她丁點都沒有透露,而且繆小斯一直認為,自己最大的底盤,其實是在鬼怪世界。
“放心,我在帝都待不了多久。”繆小斯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
維蒙當下,便問:“你不是帝都人嗎?”
“不是,我是安京人,離帝都還蠻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