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利用就利用啊,我特么頭都被砍了你知道嗎,你被砍個試試!”繆小斯語調漸急,恨恨的眼神足令他心頭一跳。
嚴君澤啞口半刻。
視線定格到她臉上,忽然徹底沒了言語。
“對不起。”
話說到這份上就沒勁了。
他一顆心沉了又沉,覺得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或許等繆小斯消了氣再來,會好一些。
“你別太生氣,真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不然你冷靜一下,我過幾天再來,你讓我辦的事我還照樣給你辦。”
嚴君澤看著她,目光很深,半晌,捏著車鑰匙往回走。
繆小斯始終沒說話。
他越走越遠,快步走到停車的地方,鑰匙一按,黑色轎跑的車燈亮了一下,打開門,手放在門框上,卻沒有直接進去,內心交戰幾秒,嚴君澤一咬牙,關上車門,又轉身回去了。
“繆小斯,我話還沒講完呢。”
差點就被你給帶偏了。
嚴君澤心想,不能過幾天,這種事,過一天都不行,再見面說不定真成死仇了。
有話就得說開。
他追上悶頭走路的繆小斯,重新解釋:“判官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身世騙取我的同情,她的目標是嚴家,我不可能跟她同流合污,況且我們小時候雖然一起長大,但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熟,嚴家的孩子很多,我們只是類似于表姐弟的關系?!?
面對繆小斯的沉默,他耐心不減:“上次你來找我拿黑頭文件的事,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你,但也是她用一些事情威脅我見面,碰上你真是偶然,她監視我,抓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經過上次被她抓走審訊,還有你被……被她追殺的事,我已經徹底認清不再上她的當了?!?
“說實話現在不僅是你,我姐也在想辦法殺她,中間要不是我心軟,也不會有后來那么多事?!?
面對繆小斯總算肯施舍過來的目光,嚴君澤眸光微定,快速給出解決策略:“你不信,我可以幫你,如果你還想殺她的話?!?
繆小斯全程淡著張臉。
直到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才權衡兩秒,目光轉移過來,與他的對上。
嚴君澤立馬擺出一副知錯就改的偉光正態度:“我應該說清楚了吧,就這么點事,你這么聰明,肯定聽清楚了?!?
繆小斯移開眼神:“我用不上你,我跟判官的事我自己解決,她不來殺我,我不會惹她,”
“還有,你離我遠點,就算你沒有背叛我,我也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
嚴君澤始終與她并行,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聽了這話,他結結實實地愣了一遭:“我?我又圖謀你什么了?!?
繆小斯要笑不笑:“你自己覺得正常嗎,朋友之間會做到這種程度?我覺得你喜歡我?!?
?
嚴君澤心跳若雷,一時失語。
草。
“你說什么呢,誰喜歡你了,你有病吧?”他臉騰一下紅了,沒想到繆小斯說話如此直白,“我告訴你啊,我對你問心無愧,你別自己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問心無愧?!笨娦∷罐D頭看他,眸光幽幽:“你確定?”
嚴君澤心跳都快炸了,梗著脖子道:“對啊,問心無愧!”
“那你臉紅什么?”
“我、我被你氣的!”
繆小斯神色稍緩,片刻,眉頭終于舒展開:“你要是這么說,那行吧?!?
嚴君澤頂著張番茄臉,強自鎮定,渾身火燎似的,最后還是他實在待不下去了,自己找個借口先走了。
繆小斯沒管他,看著車子尾燈逃也似的遠去,心里直犯嘀咕:“怪不得,怪不得啊,判官性子這么狠的么,難怪上次在審訊室里,她能抓到嚴君澤,原來是這個原因?!?
“哈,那嚴佳濃能放過她才有鬼了,判官只要活著一天,對嚴家始終是個威脅,誰能允許有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邪惡職業,還是對自己家族恨之入骨的人存活在世上。”
繆小斯眼珠一轉,發現自己根本也不用害怕判官,熬都熬死她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平心而論,我還挺佩服她的,一個人硬是坐到了黑燈教會長老的位置,野心和狠心并存,潛伏那么多年歸來,嚴佳濃還拿她沒辦法?!?
“可惜了,如果不是邪惡職業,判官她肯定是個名揚四方的天才,即便是圣所,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和她相比?!?
繆小斯消化幾秒剛才的事,嘆了口氣。
嚴家到底什么情況,居然還逼出過邪惡職業,這里面水太深,她淌不起,會淹死的。
以后這種事她還是少摻和的好,包括嚴君澤,和他走太近對她沒好處。
繆小斯不聲不響地站了會兒,這才轉身開始往大門里走。
“對了,維蒙燒掉太歲錦囊后,出現的那個神秘坐標,我還得去稟告大長老呢?!?
她沉沉呼出一口氣,將此事拋之腦后,決定還是先忙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