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判官邁動步子的一剎那。
繆小斯心里一顫,她其實也不想這樣,尤其不想頂著瘟神的臉,去做這種事。
可是沒辦法,現在除了她,已經沒有人能夠讓判官停下腳步。
繆小斯閉了閉眼,忽然一咬牙,手指扣下了扳機。
這一槍很準。
可以說是完美。
繆小斯從來沒有這么用心的瞄準過一個目標。
她務必要讓判官一槍斃命。
因為她想給判官一個痛快,讓她少受點罪,走的舒服點。
在子彈貫入對方心臟那一刻,繆小斯的太陽穴跟著突的一跳。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親眼看到判官歪身倒下,那平整的石臺也慢慢被鮮血浸染成了潮濕的暗紅色。
“狗養的混賬!”
“瘟神,她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個沒良心的狗崽子!你怎么能,怎么敢!”
貓神忽然爆發似的扯著嗓子痛罵起來。
她是真的心疼判官。
也是真的不能理解。
就算是再下作的惡徒,也是要講感情的。
“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貓神簡直是怒不可遏了,極力的謾罵著繆小斯。
不過她也沒罵多久,因為她很快就被圣所的人給按住了,像是這種危險分子,貓神沒有什么活命的余地,不大一會兒就被處理了。
繆小斯對貓神的謾罵并不在意,她扔了槍,有些疲憊的背著身子坐在石臺上。
然后盯著地面,長久的出神。
李拜天看到她一個人,猶豫了一下走過來,一手按在了她肩膀上:“累了吧,這些天辛苦了。”
聽了這話,繆小斯慢慢抬起頭看他,隨后繼續盯著地面出神,“我不是累,是煩了。”
累和煩,不都一個意思嗎,李拜天奇怪的搖搖頭,感覺繆小斯這次是真的累了,累的夠嗆。
“別想那么多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圣所這兩位前輩吧,以后你到了圣所……”
“不想聽,也不想認識,煩。”繆小斯一擺手,打斷了李拜天。
現在她沒什么心情去結識前輩,也不在乎什么圣所,她就想好好的歇會兒。
李拜天不知道繆小斯這是怎么了,也不知該從何勸起,只好老老實實閉上嘴,隨后他又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看繆小斯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就很識時務的走開了。
不多時,天邊,一輪紅日噴薄而升。
朝陽光芒從東邊斜斜的射過來,將繆小斯半個身形籠罩在光輝中。
她瞇了瞇眼,忽然感覺有些冷,便把雙手插進了口袋里。
本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可她的手剛放進口袋,登時就愣住了。
把左手從口袋里拿出來,繆小斯看到手心里,放著一顆水果糖。
……
……
“奇怪了,這祭壇的護盾,怎么還破不了了。”
小涼山的石臺上,李拜天依舊拿祭壇沒辦法,明明美杜莎之戒和美杜莎面具就擺在眼前,他卻無法破除上面的防護罩。
“前輩,你們二位見多識廣,幫忙看看?”
李拜天只好求助圣所的兩位前輩。
其中那位戴著面具,身材看起來有些單薄的男性,叫做李載青,他剛從判官的藤蔓囚籠中掙脫出來,此時聽了李拜天的話,便隔著面具看了那祭壇一眼。
“找陣法師吧,這種程度的護盾,除非你把整個小涼山轟了,否則是解不開的。”
李拜天聞言眉頭一皺,頓覺棘手:“這么麻煩的嗎?這就難辦了。”
這時,另一位前輩揭開面具走了過來,她一開口,便是獨特的煙嗓:“我倒是認識一位陣法師,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系一下。”
說話之人,名為陳眷云,微胖身材,皮膚白皙,一雙杏仁般的眸子透著亮光,她和李載青一樣,兩人都是七級。
“要不說,還得是眷云前輩。”李拜天一聽有戲,立馬轉憂為喜,笑呵呵道:“前輩,等會別著急走,我請客做東,咱們喝酒去?”
陳眷云斜著目光睨了他一眼:“喝酒?我沒興趣,還是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那位臥底情報員吧,我對她可是很有興趣。”
李拜天聽了這話就滿臉的為難,他也想啊,可繆小斯這會兒心情不好,不樂意,他能有什么辦法?
其實這件事,繆小斯樂不樂意,并不重要。
只是李拜天想著她剛辛苦完,就有點心疼,畢竟是自己手下的人,自己不慣誰慣?
思前想后,他就只能對不起兩位前輩了。
“前輩,你這樣拒絕我,我很沒面子的。”李拜天混不吝似的笑道:“大家都累了,出去喝喝酒又有什么不好?”
陳眷云驚訝的一挑眉,心想這李拜天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自己當著大家的面拒絕他,卻主動